“你……”
他的嗓音暗哑,一垂眸便望见少年白皙的脖颈。
“怎么了?”锁清秋把白绸系好,松开了手,这一回白绸倒没有再落下,只不过他保持这个动作太久,准备起身时又未站稳,踉跄一下,没能按住桌案,直直跌进了傅寒京的怀里。
傅寒京及时地搂住少年的腰。
太细了。
“我没有——”锁清秋从傅寒京的怀里抬起脸,手无意按到一处,烫着了似是收回来,话音一止。他望着傅寒京,羊脂玉一样的面色浮出几分桃色,再衬着眼底的浅痣,明艳而动人。
“我没有站稳。”锁清秋轻轻地说着,手指勾描着衣袖上的纹路,“王爷,没有别的事,清秋回房了。”
傅寒京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锁清秋向外走去,面若桃花,他颇为惊奇地想道:“居然会有反应?”
晚些时候,锁府那边给锁清秋送来了不少衣物、药材与补品,小厮还替赵氏捎来了一句话:“夫人要公子万事小心一些,王府不比家中。”
锁清秋一一应下,他抱着月河给他的手炉,百无聊赖地晃动着床前的珠帘,过了许久才拉下罗帐,沉沉睡去。
第二日,锁清秋去了翰林院。
锁大人提前打点过,是以李学士见了锁清秋,只随意地考问了几句,便打发他去誊写古文经籍。锁清秋乐得清闲,坐于书案前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写着,只当练字,从旁过路的金风露见到他,惊喜地唤道:“锁、锁公子!”
锁清秋心情尚可,笑了一下,“金大人。”
“不要这么客气。”金风露见状慢慢红了脸,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锁清秋,说:“你能来翰林院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以为你……”
“以为我要进宫?”
“不!”
金风露极力否认,他急切地说:“锁公子才识过人,不应当被困在宫里。”
锁清秋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是。”
金风露痴迷地盯着少年,一心想同他多搭几句话,他在心里埋怨着自己笨拙,而后结结巴巴地问道:“对了,锁公子可知晓再过几日,陛下要举行祭天仪式?”
“祭天?”
“近年来大昭灾祸不断,先是前几年南方闹旱涝、爆发瘟疫,后来中原地区又发生地动,死伤无数,就连今年入了冬,也格外的冷一些,北方不少地区还闹了雪灾,百姓四处奔逃。”提及此处,金风露皱了皱眉,他毫无保留地告诉锁清秋:“陛下决定举行祭天仪式,以祈求大昭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锁清秋点了点头,“这样啊。”
他生于京城,也不曾离开过京城,颇有些不识人间疾苦,只知晓若是有天灾,朝廷会拨款赈灾,是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笑眯眯地对金风露说:“李学士让我今日把这一卷古文誊写完,金大人,不若改日再聊?”
“好好好!”
诸如此类的客套话,由锁清秋说出,在金风露的耳中就变了味道,他面红耳赤地应下来,“那我先走了。”
结果金风露一走,锁清秋也搁下了笔,浑水摸鱼。
就这样,连续几日锁清秋白天都在翰林院内誊写古文,晚上回了王府,又点着灯打叶子戏,清闲又自在,至于傅寒京,倒是不见踪影。
到了休沐,锁清秋终于回了一趟锁府。赵氏得了消息,早早便让人候在门前,她见了锁清秋,气不打一处来,皱着眉责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