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错乱。既然和他说不通,那就别怪他缺德一回了,“你记错了,分明都是你洗的。”
谁知应旸非但没有怀疑,反倒积极得很:“行,那你脱了,我看看是不是那个手感。”
论脸皮的厚度,程默怕是这辈子也赶不上应旸分毫。
于是这场关于内裤洗涤权归属的争执最后还是以程默将人轰赶出浴室,发泄似的揪扯着裤料搓洗干净而告终。
不自在地冲完澡后,程默鬼鬼祟祟地溜去厨房旁的小阳台,将手里两条稀少的布料分别晾夹起来,一黑一白,黑色那条的尺寸在肉眼度量下足足大了两圈。
脏衣篓里的衣物一股脑倒进洗衣机,伴随着滚筒的运作声,程默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腰,再次嫌弃起自己过分消瘦的身板。
a市位于台风多发区,前阵子“风王”驾临的时候,他忍不住出门倒了个垃圾,结果居然被吹出了几米远。
可他就是怎么吃都不胖,要增重估计也只能通过运动一途。
偏偏他不爱运动。
真是一个难解的命题。
“发什么呆呢。”一来二去地把人呼醒,应旸自觉快赶上闹钟了。
“没。”
“啧,不说是吧?”
并不是多重的语气,表情也不怎么凶恶,应旸只是斜眼睨了过来,程默就自动从中读取出威胁的意味。
“我就想着怎样才能多长点肉,没别的。”
“怎么,嫌自己瘦啊?”应旸趁机往他腰上捏了一把,佯作嫌弃,“是没什么肉。谁让你只啄那么一点点米,猫都比你吃得多。也不运动。”
程默没好气地去拨他的手:“我吃很多了。”
道理谁都懂,可要能做到才行啊。
不料应旸这下干脆展臂将他收进了怀里:“没事,我又不嫌,瘦了胖了都好看。多点肉的话抱着舒服,但是瘦嘛……某些时候这里可以明显地撑起来,”应旸边说边把手探进程默睡衣下摆,按压小腹的同时憧憬着下结论,“也不是没有好处。”
“你……没有!”程默心慌意乱地挣扎起来,连连否认,“没有那种时候。”
应旸眯了眯眼,收紧力度不让他走:“你是在质疑我的尺寸?”
“不。”程默恼得打起磕巴,“我是说我们没、没那什么。”
“什么?”
程默怔愣片刻,然后眼一闭,心一横:“什么也没有。”
声音放得很轻,袅袅娜娜地飘进应旸耳朵里——
像是一粒酝酿已久的火星跌入油堆,顷刻掀起泼天烈火:“操!不可能!老子都跟你表白了。”
程默猛然回头,只见应旸脸上蓄满“丫不可能拒绝我”的凛然,以致他反过头来顿生出莫名的亏心之感。
胡说八道。
根本没有表白。
他没有记错,错的是应旸。
即便真有这回事,对象也不会是自己。
程默捏紧拳头,摇摆不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