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阿娇端起酒杯,笑道:“我来迟了,自罚三杯。”
陈阿娇的话音刚落,便听一个女子娇笑道:“翁主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翁主如今不是皇后了,这吃酒的规矩,怎地还跟以前一样?”
和着她应该敬她们一圈?
看来是她高估了刘彻屋子里的莺莺燕燕,明知道刘彻办宫宴是为了褒奖她,还是沉不住气想要找她的茬。
陈阿娇放下酒杯,微微一笑:“陛下,听这话,我似乎没资格参加这次宫宴呢。”
帝王无情的本质,不能让她一个人知晓。
刘彻声音微冷:“郭舍人。”
郭舍人连忙带了几个小内侍将席上说话的女子拉了下去。
那本是刘彻新宠的一个舞女,平日里也是一个温柔和顺的主儿,今日不知怎么的,突然转了性子,开口便呛陈阿娇。
李夜来微惊,似乎被内侍们的生拖死拽吓到了,拿着团扇掩了掩心口,瞧了一眼低头垂眸的卫子夫,道:“哪来的不长眼的小蹄子?姐姐贵人有大量,千万莫与她一般见识。”
“说起来,姐姐是不用自罚这三杯的,还有人比姐姐更晚呢。”
李夜来收回目光,用团扇指着韩嫣身边的空位:“卫将军可还没到呢,等他来了,我必替姐姐好好灌他几杯。”
刘彻的目光漫不经心地飘到陈阿娇身上,道:“此酒甚烈,你慢点喝。”
李夜来推了一下刘彻,娇憨道:“陛下偏心,妾刚才也喝了,还有卫夫人,卫夫人有着身孕,喝了两杯,都不见陛下这般关心。”
韩嫣晃着着手里杯子,歪头看着刘彻。
似是印证李夜来的话,卫子夫低低咳嗽一声,怯怯地看着刘彻。
刘彻伸手把卫子夫面前的酒杯拿过来,一饮而尽,声音轻了三分:“都说了你有孕,不让你喝,你偏要喝——”
酒水入肚,辛辣直通肺腑,刘彻的话却突然停住了。
怀孕,曾是陈阿娇最为忌讳的话题。
刘彻慢慢放下酒杯,余光瞟了一眼陈阿娇。
陈阿娇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面色如旧,吃着侍女夹在她碟子里的鹿舌。
刘彻手指微紧,岔开话题:“说起来,朕还未感谢表姐的马镫。”
陈阿娇放下筷子,笑着道:“陛下严重了。”
“匈奴一日不除,大汉便一日不宁。对了,陛下准备何时再对匈奴用兵呢?”
她趁刘彻跟匈奴打仗无暇顾及到她的这一段时间,挣了不少钱。
如今库里的钱都快堆不下了,再不用,就没地放了。
只是这个用,需要刘彻拿点东西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