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
吴凉决定回去就把增高垫安排上
周向晚笑完了,轻松无比,很奇怪的,吴凉明明不是搞笑的人,也不是故意逗他开心,却偏偏有有一百种方法莫名其妙地把他哄得心花怒放,登时走路带风,眼睛都亮了。吴凉则怀着破碎的男性尊严,跟着周向晚再往里走。
周向晚住的地方和别雷夫的住宅很不一样,后者的装修厚重奢华,比如通往他办公室的走廊,铺的是墨色的砖石,走廊很高很长,光线昏暗,这是刻意营造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要是心理素质不强的人,还没走到别雷夫办公室,心里就犯怵,更别提和他谈判了。周向晚的城堡却不然,装修充满了童趣,客厅有很多幼稚的装饰,地毯上还散落着模型零件和游戏机,雪白的墙壁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涂鸦。
这房子每隔三天就有人打扫养护,所有的东西都摆在原处,停留在他十八岁的那一年,周向晚不允许仆人们移动哪怕一丝一毫,却从来没有勇气在里面过夜,特别是他出现幻觉的时候,他身边隐隐绰绰全是黑影,瞪着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盯着他看,仿佛是索命的恶鬼。但是吴凉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只要盯着吴凉看,他就不会注意到那些幻觉了。吴凉是真实的,他的颜色和触感和幻觉不一样,他牵着吴凉,可以成为最勇敢的人。
周向晚道“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你看见那角落里黑黑的烟痕了没有,那是我玩放大镜把客厅烧了。”
吴凉“”打火机就算了,但谁能想到周向晚能用放大镜烧房子。
“还有那个洞,我是玩电钻戳出来的。”
吴凉“”
周向晚指了指房顶,道“你看,我们屋顶特别新,是因为我成年的时候,祖父送了我一架坦克,我激动地朝屋顶开了一炮,屋顶塌了,幸好那时候我不喜欢房子里有仆人,所以没死人。我和祖父被我妈妈揪着骂了好久。”
吴凉委婉道“这房子被你这样折腾,会不会不太牢固”
周向晚挠挠脸,道“不会吧,重新装修过了,一年给装修队的保养费就三百万美元了。”
吴凉“”吴凉在脑子里快速计算他还有多少钱,得出养一只周向晚,他不出三年就会破产的结论。
吴凉心塞塞,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他在踏进周向晚不容许别人触碰的童年。
周向晚看着傻乎乎的,其实心防很高,他只有在吃错药的时候才和他讲一些心里藏着的事,平时看起来似乎一点烦恼也没有,而今天的举动,其实,是周向晚在向他展现自己灵魂的一部分。
吴凉点了点头,怀着直男对爱情的一腔热血,决定要更加努力赚钱,豪迈道“以后,我们的房子,你随便拆,自己注意安全就好了。”
周向晚义正辞严道“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不拆家了”
吴凉回想起自家三楼那一片狼藉的惨状,百感交集道“你最好是。”
周向晚说完话,想想自己的黑历史也觉得心虚,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见快到晚上十一点了,忙翻箱倒柜,从抽屉里抽出一条黑色丝巾,严严实实地蒙住了吴凉的双眼,道“走,我要送你礼物了。”
周向晚眼睛半瞎,偏偏还作,要蒙住在场唯一能看见东西的男朋友的眼睛,坚持搞“浪漫”的惊喜模式,一路走得艰难无比。
吴凉趴在周向晚背上,先是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他一惊,问道“怎么了”
周向晚额头撞上了柱子,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道“没事。”
吴凉问道“你刚刚撞上了什么”
周向晚瓮声瓮气道“玻璃门。我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