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周向晚给吴凉当秘书的时候,经常听吴凉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周向晚,你为什么又迟到”“周向晚,不要穿奇装异服来上班。”“周向晚,你交上来的文件有一百二十五个错别字,每个回去抄十遍。”
虽然周向晚依旧我行我素,但饱受来自逼逼机的精神折磨,一听见吴凉的名字,就虎躯一震,大吊一缩。
周向晚回忆起以前的憋屈,气冲冲道“没看见就是没看见,你为什么吼我”
吴凉“我没吼你。”
周向晚“你吼了”
吴凉“”永远都想不通周向晚为什么生气,魏天香不在,也就意味着没有人能给吴凉指导意见的时候,吴凉不敢轻易惹周向晚,只好怂唧唧地憋着疑问,被蒙在一片黑暗之中,听着各种各样奇妙的磕碰声,安静了一会儿,吴凉突然问道“你眼睛是不是近视了”
周向晚作为一个顶级戏精,不慌不忙道“小仙男是不会近视的。是这地上杂物太多了。”此话倒是没错,周向晚喜欢乱扔东西,所以一路都是阻碍,不得不说,周向晚真是一个顶级作死小能手。
吴凉觉得这解释颇为合理,不再问了,所幸,从客厅到花园的路不长,周向晚在一脚摔个狗啃泥之前终于来到了花园,吴凉感受到凛冽的寒风,脸不由往周向晚脖子里缩了缩,心想“可千万别带我去打猎。”
周向晚将吴凉放下来,先拿出镜子确认这一路没把脸撞肿,自己依然是盛世美颜,然后又拿出了吴凉送的眼线笔。
吴凉等了很久,没见动静,道“好了吗”
周向晚老神在在,“等等,我画个眼线。”
五分钟过去,吴凉发出直男的声音“你画眼线要那么久吗”
周向晚“我早画好了,现在在涂唇膏。最近气色不好。”
一分钟过去,吴凉以为周向晚涂好了,没想到又听见周向晚慢腾腾,贱兮兮的声音“涂什么色号好呢”
寒风呼啸,吴凉感觉片片雪花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他看不见又很冷,简直度日如年,怀疑人生道“周向晚,你有什么颜色”
周向晚道“嗯缪斯红和勃艮第红。”
吴凉满脑子问号,与口红的世界格格不入“都是红色有区别吗我想看你涂芭比粉。”
周向晚“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那种死亡色”
周向晚盲选了一只,俯下身亲了吴凉一口,吴凉平时略显苍白的薄唇沾染上一抹艳色,看起来很诱人,周向晚没忍住,又凑上去吧唧了一口,道“好啦。”说着,他伸手揭开了蒙住吴凉眼睛的丝巾,欢呼道“快看”
吴凉的眼睛被周向晚蒙得很紧,丝巾刚被拿下来的时候,两眼发黑,直冒金星,什么都看不明白,满是星星点点朦朦胧胧的亮光,他用力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是什么。
那是一颗巨大的新年枞树,二楼呈三角结构,顶端是一个张着翅膀的天使娃娃,从顶端流泻下一串串长长的晶莹剔透的玻璃装饰,有小人,有星星,还有铃铛,折射着炫目的光彩。树枝上挂着五彩缤纷的彩球,用锡纸包裹着的糖果垂下来,随手可摘,在风中飘来飘去,铃铛发出空灵清脆的响声,树叶上撒着闪闪发亮的金银碎片,和一片片用羽毛钩织成的白色雪花,亮片与彩灯交相辉映,巨大的纵树流光溢彩,照亮了整个花园,片片雪花宛如轻灵的羽毛,扑簌簌地落在树上,炫目至极,梦幻至极。
而在新年树旁边,是一顶蒙着绒绒棉雪的小树屋,屋顶上的雪极厚极白,透亮的玻璃里燃着一盏温暖的灯。最奇的是,那屋子底下的树非常粗,大冬天的,树叶茂盛葱绿,着实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