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板凳。
吴凉瞬间就明白了周向晚是什么意思。
如果周向晚还在,他一定狗狗祟祟地躲在衣柜里,等音响里说完“第一百封情书在你身后”之后,他会突然蹿出来,一把抱住他,喜气洋洋地对他说
“我就是第一百封情书。”投影里,周向晚笑着朝吴凉眨了眨右眼,笑容深情又明媚,“你要花上很长很长时间才能读完。”
那天,吴凉在灭顶的悲痛和决绝的平静中沉默良久,做出了决定。
一个月后,吴凉带着周向晚来到瑞士某人体冷冻休眠实验室,在这里,周向晚的身体将进入低温休眠状态,他也许会睡上一年,十年或百年,也可能永远不会醒。
吴凉不知道,但至少心里能存有一个盼头。
周向晚浑身赤裸地躺在冷冻舱里,如赤子一般干干净净。吴凉用眼神将他细细描摹,他瘦了,胸肌都瘪了,但吴凉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良久,他俯下身,用嘴唇碰了碰周向晚的额头,手指摩挲着他日渐浓密的头发,鼻尖对着鼻尖,万般温柔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