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拴接过纸条,用疑惑的目光看了起来。娇娇用目光示意水寒,让他注意小拴的表情。
小拴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没读过几年书,好在葛木匠文化也不高,写的东西他倒是很快就读完了。
“不是,合作,这话我可真没有说过,”小拴涨红了脸,“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我不能让一个外地来的小流氓骗了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拴的声音趆来趆高,后面一句基本是吼出来的。可是这一切在合作眼里,都是蒋小拴“阴谋”揭穿以后气急败坏的正常反应罢了。
小拴看着合作那揶揄的眼神,一种刺痛感涌上了心头。他看着合作那俊俏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更加冷峻,听着她的责骂声一句比一句冷,一句比一句硬,就像冰冷的小石头砸在他的头上,身上,心上。
是啊,自己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合作问他,你说你是为了我好,为什么连我哥你都瞒着?
你既然为了我好,为什么不让葛木匠和我当面对质?
你既然为了我好,为什么所有参与你审问葛木匠的人,除了你蒋小拴,其他人全是你在外面认识的地痞二流子,范家川一个没有?
水寒静静地听着,娇娇在边上拉着合作,求她再别这么刻薄地指责小拴了。
小拴的眼里已经涌上了泪水。这是水寒第二次看到小拴哭,第一次是他从县上拘留所救出小拴时,小拴抱着他,一句话都不说,眼泪打湿了他的肩膀。
水寒是相信小拴的,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好朋友,已经在金沿县做下了很多“大事”,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相信,小拴对自己是真心的,对合作就像自己一样,是当成妹妹看待的。
至于合作现在说的这些质疑,在别的人听来都是合情合理的,尤其是合作,她恨这个多管闲事的二流子,硬是把第一个让自己动心的男人给打跑了,还编了这么多的故事!
合作口中的二流子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小拴的心。在他看来,只有跟着丁爷,他才找到了生活的乐趣,也只有在金沿的那些兄弟跟前,他才找到了家庭般的温暖,至于范家川,除了自己的妈妈,除了水寒和解放,还有谁把他当人看呢?
他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他总认为,别人怎么看自己无所谓,自己可是把合作当亲妹妹看的,她怎么也把自己如此贬低呢?
他开始后悔自己这次的行动了,他甚至为自己的运筹帷幄而得意,保护了一个好兄弟的妹妹没有被骗,是啊,怎么当时就没有把水寒叫上呢?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在合作眼里,包括所有的证人证言都是他蒋小拴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就是那张证词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看到了水寒的眼神。水寒看他的眼睛里没有怀疑,没有惊讶,有的,只是一种同情,还有就是像小时候一样的那种纯真。
小拴什么也没有说。当他走出水寒那间屋子的时候,他回过头说,水寒,你出来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蒋小拴走了。水寒看了一眼妹妹,问了一句:你骂够了吗?
合作不再吭声,也出了门。娇娇跟在后面喊了几句合作合作,她也没有吭声。
“小拴给你说了什么?”娇娇问。
“小拴说,他到家了把那个木匠写的证词找到了送来,让我留着。”
“小拴不会出什么事吧?水寒,你说,蒋小拴不会真对咱们合作有那个意思吧?”
水寒说不会,我了解小拴。他再调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