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比以前文明多了,也不像以前那么动不动就粗话连篇了;对婆娘们开玩笑的时候,也变得很有分寸。
解放一家吃饭的时候,花儿突然想起了在村部开会时候范新甲的一个笑话,于是便笑了起来。
解放妈看着儿媳突然笑了,就有些莫名其妙。她一边给杏儿喂饭,一边问:“花儿,你又是想起啥了,像犯病了一样突然笑得人心里发毛。”
花儿已经习惯了婆婆的说话风格,就忍住了笑,说是想起了村部今天范新甲给大家传达一个上面的精神呢,想说个成语,又记不起来,急了一头的汗。
解放妈一听她说起了范新甲,脸马上拉长了。年后解放的婆娘还是当了妇女队长,两口子不知道咋想的,当面给她说是不去干哪个营生,最后还是去干了。
解放给花儿使了个眼色,意思再不要说这事了,尽是触他妈的霉头。解放妈把杏儿抱在怀里往出走的时候,话里有话地说:“我是猫老了,避不了老鼠了。”
解放心里其实有句话一直没有给花儿说,他怕花儿会多想。
前几天不知道解放妈从哪里听到一些闲话,说是解放的婆娘花儿到村部当妇女队长,是范新甲在后面给弄的。
“你说你婆娘一天当着什么妇女队长么,跟着那个范新甲能有好事?”解放听着妈妈的唠叨,没有接她的话茬。
其实解放也不太支持花儿当什么妇女队长,抛头露面的不好。当然他和妈妈的想法不一样,依解放妈的说法,范新甲和范老四一样,把花儿弄到村部去,就是有一天谋着弄到炕上去呢,范家这种材料多了。
解放就听着很不入耳,妈妈张口闭口范家人不行,也不知道她算是哪家的人?
但他也不好和妈妈计较,只是说晚上有时间和花儿说说,最好还是别干了。
解放妈抱着杏儿到肖子铭家串门,杏儿已经会走了,把改莲看着可人的,抱了一下又偷偷叹了口气。
水寒的婆娘娇娇明显是不生了!这成了改莲的心病。如果说生了一个男娃还好,可惜呀,音音是个女孩子!水寒呀水寒,你是存心让你爹断后呀!
改莲经常在夜里醒来,她的想法总是集中在水寒的后代上,好像这样的结果都是她的罪过一样。
娇娇很少和她打照面,实在避免不过的地方,叫一声妈就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明显透着空洞而应付的味道。
解放妈不管那么多,她是一个粗人,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她是夸完了海海夸杏儿,再就是夸她家的花儿,听着改莲就烦着不行。
改莲就岔开了话题,说她婶啊,你看咱们合作也成了大姑娘,你有合适的主家没?给你大侄女照看一个。
肖子铭心里偷笑,就解放妈那个样子,能给合作看个什么样的女婿?不过他也清楚改莲这是往开岔话题呢,不然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把她家的人夸完。
解放妈对这个话题竟然很有兴趣,说她娘家那儿有个姓冯的远亲,小伙子上过初中,和咱合作年龄差不多,在村小里教书,有合适的机会她给问问。
合作不在家里,她最爱去的地方还是小凤家里。小凤家的两个小子把合作也很亲,一口一个小姨叫得挺顺溜。
合作的婚事也成了水寒两口子的心病。村子里对合作的说法基本是统一的,所有的人都感觉是合作做得过了。
水寒家里能顶得上当年的范老大家,只要有时间,家里就成了乡人们聚会的好去处。
范新甲当了大队长以后,到水寒这里来的次数更多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