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本来还想着,若是芸姑娘真是在偷偷儿服避子药,便把这件事给捅出来,让三老爷厌了芸姑娘,后头却被自己的老子娘给劝住,说芸姑娘私底下服避子药才好呢,这样,芸姑娘便会一直怀不上孩子,而她瞅准了机会,服了娘给自己找的药丸,与三老爷云雨一回后,怀上的孩子才更显得珍贵呢。
到了那时,三老爷哪怕是为了孩子,也会放她为良籍,让她成为他的妾的。
至于妾最多只能做三年,三年后她还是得回归自己的贱籍,那有甚么要紧,她可是生下了三老爷的长子,母凭子贵,她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可,现下,芸姑娘竟然怀上了
翠红一口银牙差点没给咬碎,脸上阵阴阵阳。
裴然正因这个家有人容不下他的子嗣而满心怒火呢,一抹视线忽地瞧见翠红神色不对,满是阴鸷的眸子便转了过去,“翠红,你有事儿瞒了我”
裴然的视线有若利箭,直击人心,翠红吓得两股微颤,连忙跪了下去,“翠红,翠红只是听了谢大夫的话后,忽地想起,先头曾于不经意间,见过芸姑娘似是服了甚么药的场景,当时,翠红也没瞧仔细,便没向您禀报。”
裴然怎么也没想到翠红竟会说出这样一通话来,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翠红话中的内容是甚么。
母亲张罗着为他租妾,为的是生儿育女,绵延子嗣,身子不好的女子,那肯定是万万不会选中的,是以,当初母亲选中芸娘,还因大夫给芸娘把了脉后,说芸娘身体底子好一故。
又,虽然他因为去书院读书,而常常不在家,可芸娘在家里情况如何,他每每归家后,都会找郑婆子问询问询,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他可从来没听郑婆子说芸娘身子不爽过。
另,若芸娘真是身子不爽,她的家庭境况那般不好,哪里有甚么钱买药吃,完全可以说与他听后,他出钱为她请大夫诊治并调理身子的
却一直瞒着他,背着他偷偷地服药
无论怎么想,芸娘都没有瞒着他偷偷服药的理由,除非,她服的药裴然气得额角的青筋直跳,厉声喝道“还不赶紧把那药给我找来”
翠红三魂吓去了两魂,听了裴然的话,条件反射般应下后,站起身,快速走向内室。
郑婆子正在内室里头照顾着昏睡着的萧芸,见翠红忽地进来,面有异色,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翠红摇了摇头,“现下不是说话的时候,郑妈妈心里再疑惑,也千万要记住,甚么也别问。”
念着与郑婆子往日的交情,以及日后两人还得一起共事,翠红提点了郑婆子一句后,快步走到木床旁,弯腰解下萧芸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后,三两步走到萧芸装东西的两个木箱子处,一一打开翻找。
很快,翠红便找着了萧芸自己做的包包里头装着的避子药,比当日她瞧见的避子药竟然多出不少,翠红面色稍稍惊讶了一下后,心道,芸姑娘,这可是你自己不走运边把包包抱着出了内室。
翠红抱了出来的包包里头数小瓶子药丸呈到裴然面前后,裴然死死地盯着药丸看了半晌,才嗓音阴森道“给谢大夫瞧瞧。”
待得翠红走近,谢大夫拿起包包里头的一个小瓷瓶,将瓷瓶盖子打开凑到鼻子处闻了闻后,心里就知晓,这瓶中装着的,是避子药无疑了。
只,此事干系甚大,谢大夫便没有简单地判断了一下就说出来,而是自瓷瓶里头取了一颗药丸出来,用手捏碎后,以指沾了点粉末尝了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