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混沌感觉跟着兜头砸下来,脑中开始变得一片涣散,眼前仿佛只能看见一座戏台,和戏台上燃烧的火海。
冷汗持续冒出手心,她胡乱抓住一根细竹竿保持平衡,深呼吸。
咔嚓——
竹竿因晃动断裂,头顶来来回回像是有什么从它撑起的架子滑下来。江祠下意识撒开竹竿,抬手捂住头。
她的脸慌作一团,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伸来扶住竹竿。
架子晃了晃,稳住。
“谁放你进来的?”
声音低沉,疏离,能听出不太高兴。
“我被偷——跟踪,”江祠略掉狗仔,缩起手臂抱住自己尽力忘掉火光,一字一字维持平稳地轻轻说,“外面没人,我就进来了。”
后头沉默。
江祠张了张口:“你是?”
应该不想回。
“我回头了……”
没理。
江祠顿了顿,轻轻偏过头看去。
高俊,挺拔。
穿着黑色长裤和白色短袖,浅色外套,像大学里的年轻教授。但轮廓深透明润,抿着唇沉默不语,一副不怎么好接近的气质。
他抬起手臂,把掌心撑在架上,确定其安全,就又这么撑着镇定从容地站着不动了。
“这是一家电镀黑作坊,”感知到江祠微抖的视线,他垂下眼睫,看了她一眼,“警察在这里查抄贩卖剧毒化学品的团伙。”
江祠看着他,消化全部。
他:“你站的地方头顶有几十公斤氰.化钠。”
剧毒,氰,什么?江祠看着他,消化三分之二。
他:“氰.化钠砸下来,会暴毙地非常难看。”
江祠:……
见到她的小脸皱成一团,睫毛颤抖,他鼻音淡淡笑了声:“没听过,怕了?”
正安静。
他偏偏下巴,示意江祠拿出他的手机,拨个电话。
江祠下意识点头,面对他,手抬到他腰侧,指尖从口袋边儿探进去,先触到了一支“笔”?
然后是手机,拿到时,手指戳到了他的腰腹。
那个有弧度的地方,身材很紧致。
她极快地抽手把手机摸出来:“怎么解锁?”
“不用。”
江祠直接划开,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有文化的手机桌面,app全是看不懂的学术类。
不做停留,她找到最近通话,按他说的拨了第一个号码。
“哈,时哥!这回真多亏你了,这帮贩卖化学品的孙子一个也没跑,晚上咱……”
电话那边扯着大嗓门。
秒接的太突然,震得江祠小半会儿才反应过来,迅速把手机举到他耳边。
“来后门口棚建仓库,”他声音微微下沉,打断对方,“是氰.化钠,几十公斤不清楚,地基上直接悬空一层竹排和竹架,架子快断了,快点!”
“卧槽!”
江祠这么远都听出电话那边在喊:“那边发现剧毒氰.化钠,消防兄弟快!轻踩!”
外面的脚步声急匆匆靠近,江祠借着那声“时哥”琢磨他姓“石”还是“十哥”的时候,感觉到第一个人冲了进来。
脚下竹排晃动,隔空在对面一米多远,支撑架子的另一根竹竿被挤压出一道弧度。
咔嚓——
消防员立刻停住,示意后面不能踩。
“什么声音?”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