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边紧张问。
“另一根也要断了。”他边说,边松开架顶。
就在他说话时,对江祠偏头一指:“你先出去。”
“那你呢?”
江祠几乎脱口而出,仰头问他。
如果他松手,上面的剧毒氰.化钠会立刻倾塌。如果不松,对面那根马上断掉后果同样,而他们谁也扶不到隔空的那根。
所以让她先出去?他自己怎么办??江祠声音微颤,又问:“你呢?!”
他并不回答,面无表情单手扯下左边外套,在这根竹竿的断口处捆绑打结。
江祠见状瞬间就懂了,帮他缠。然后撸着他右边衣服,让他脱身:“先把这只胳膊褪出……”
来字还没出口,突然抬头惊住。
咔——咔——
竹排隔空在对面一米多远的那根,直接从地基贴墙而立的竹竿,终于骨折得只剩层皮了,弯折到极限。
头顶几十公斤氰.化钠迅速大袋倾斜,滑动。
江祠还没反应就被他往外推走,她猛回头,见他还没从外套中抽身,脚步下意识一顿。转身当着他的面一字马横蹬到对面墙壁,够到那根就要断裂竹竿紧紧扶住。
“你……”条件反射太快,他只来得及抬手,准确地扶了她一把,没让她扯断韧带。
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了!
消防员冲到这里,立马做固定。
后面跟着电话里大嗓门那人。
“卧槽!吓死我了,刚才你们差点歇逼了知不知道!”随即,看见了差点化蝶、还姿势奇怪缠绵的俩人,眼睛都瞪圆了。
“你们、年轻人心理素质可真牛逼!……”
死里逃生后江祠根本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他也没听见似的不吭声,半蹲来拉自己,这样的光线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伸来的手指白皙修长。
江祠才将手徐徐递出,就从他的眼底看到突然一沉。
他:“小心。”
江祠脑中当机,抬在半空中的手顿住,瞬间被他拽住手腕。
几声惊呼中,她感觉竹排在一字马的一只脚下颤了下,看过去就脆生生断裂掉半截。根本来不及甩掉他的手,便扯着他从空中摔了下去。
嘭一声钝响,砸上了土地基。
呼呼掀起一身灰,接着一支“笔”掉下来,戳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江祠睁开眼,动了动手指,闭眼再睁开,终于意识到自己摔在他身上,连滚带爬翻下来。强压下心中所有惊慌,碰了碰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喂!你还好吗?”
“我现在不敢移动你,估计掉下来一层多楼高。”
“你有没有哪里疼?”
“头?腰?胳膊腿?”
……
江祠一连串问完,他的眼睛慢慢掀开,没说话,眼珠黑漆漆回视着她。在想那一刻,她为什么没有先走。
短短几秒钟被拉得无限漫长。
寂静后,江祠突然整个人倾过去按住他的肩膀。
“你快说话!心脏病快让你吓唬好了。”
他偏开视线,缓慢地,尾音似乎浸了丝笑:“……那,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