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时就和江祠近距离站着,视线只象征性在他们身上一拂而过,从头到尾并没有回一句喧宾夺主的话。
江祠瞥见小兄弟们对晏回时的态度后,很心痛:
“这种时候,不应该抱紧自己东家的大腿吗?”
小兄弟:“你又没有!”
“我!还是有一点的……”江祠想到自己都退出梨园行当了,现在眼睁睁又被搅和回来,不知今后好坏,立刻心痛加倍好几秒:
“反正我说话算数,以后就是最会罩着你们的东家,晚上演出照常,你们还是快走去准备吧。不过准备不好也不用怕,我可以把戏楼改成猪场,你们不行都回来养猪。”
小兄弟:……!!
大伙哗啦啦散场,都顾不上没有鼓师怎么演,心疼多好的东家可惜被逼疯掉了。
等所有人都散掉,江祠才自己出去。
刚转头,视野里就差点撞上一个胸膛。她急忙后仰跳着半步拉开距离,看到了晏回时深邃俊朗的脸孔:
“你怎么没走?”
晏回时一手抄兜,好像已经熟悉了她的脑回路,拎着一双鞋啪地放到地上,在她脚边。
本来只是给她把鞋捡回来,却在她的胳膊从自己手下抽出来那刻开始,感觉到了这小东家身上那种“谁都别挡我”的大开气场。
所以他先巡视着四周把碎瓷片踢走,没让她踩着。
晏回时微微抬起下巴:“鞋急疯之后,劳驾我找你来了。”
“……”江祠懵,脚指头在地上动了动。
晏回时转身行云流水往外走,她反应过来急忙踩上两只鞋,边抬起头朝他背影奇怪:“这么着急?干什么去,晚上演出还回来看么……?”
-
六点半演出快开场,寥寥无几的观众排队陆续进场。
江祠在后台一个人清理完灭火器的干粉,洗完手,甩着水出来。晏回时那间包厢还是空的,她从楼梯蹬蹬上到他的包厢门口,看见他的外套搭在椅背。
“人呢?”
晏回时在后面,指节敲两下立柱,提醒:“在找我?”
她回头:“以为你走了东西没拿。”
他这种一手插兜,才上楼格外懒得开口的状态,特别像月满祠里每天排队进场,等半天的观众。
晏回时坐进梨木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一张卡纸放在到桌上。
月满祠的,门票!
“你特意去买门票了?”江祠琢磨半天,给出的理由只能是:
“为月满祠贡献一份收入?”
晏回时似乎想到什么,微微一笑:“不是,为了不被四十米大刀赶走,以及可以点一杯不是白开水味道的拿铁。”
“怎么……”江祠被他说得,心虚的不行,“还记仇呢?”
晏回时问:“会怕我记仇?”
“当然不——”
江祠触及到晏回时几分揶揄的目光,下意识闭嘴,几根手指曲着,又开始抠他的门票:“你买的年票?”
看到四面八方的包厢都没有观众,以及仅稀稀拉拉坐着几人的大堂。
又问:“还包场了?!你这样真是太慷慨客气了……我给你倒杯水吧。”说着双手给他敬了杯茶。
晏回时似乎觉得包场子她想得美,但还是低笑了声抬手去接。
江祠突然意识到:“不给了,茶还我。”
在她指尖差点触到茶杯时,晏回时手一偏让她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