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喂!你还……”赵云澜猛得拍厉李的肩膀,结果厉李不为所动,还在重复那句话,“嘿!我个暴脾气!你tm的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厉李背对着赵云澜坐,弓着身子,头深埋,嘴里一直不停地喊着:“不能说……”
“诶,你还没好啊——”赵云澜看着对方的岁数敢怒不敢动手,就奈可地皱着眉头想要让厉李转过身。
可是一拉他,他沉默了。
厉李没有再说那句话,缄默得好像个哑巴,只是背对着赵云澜,气氛看起来有一些默怖。
催眠弱化了?
“老村长?”赵云澜试探地说,推一下厉李,他一动不动。
不会死了吧?
雨肃杀着一切,喧嚣要吞噬整个墨溪村一样,洪水波涛汹涌,翻涌得似乎连这个房子都摇摇欲坠。
赵云澜不死心,再次去推厉李,只是他的手被瓦砾割伤了,这次推的劲又大,推完,赵云澜的手都在颤动。
这么一推,好像有点作用了,厉李动了,但很慢,就像那个催眠有副作用似的,动作缓缓地转过身,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微微缩在一起的身子,似乎有一种爆发力含蓄其中。
赵云澜皱着的眉头更深了——这个厉李好像不对劲。
徐徐地,厉李抬起了脑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赵云澜竟然看清了他的脸,依然是有些年迈,只是还没有睁开眼睛,他的样子有点像梦游一样,或者说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人操控了。
赵云澜深感不对,多年的经验让他警惕性地往后挪退了一大步。
“赵云澜……”
一个声音传出来,很平稳,但是却幽抑悔森,不像是人间的生灵鬼物能发出来的声音,这个声音是一个男的,很年轻,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苍老感掺杂在其中,落音在很混暗,清莜莜的,一进耳,转眼又消逝殆尽,荡然无存。
它不是从厉李的嘴里出来的,他的嘴压根就没张开过。更不会是大庆的嘴里,因为一直没见到大庆的影子,这声音也不像是大庆能发出的。
“你是谁?”赵云澜把自己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好让它看起来又又压迫感和危逆。
“赵处长……对吧……”
这句话一出,厉李就猝然睁开了眼睛,眼睛睁得很大,本来厉李的眼睛就小,这么一睁,就感觉他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
眼睛散着血红色的光,瞪着眼珠,很用力,赵云澜仿佛能看到血丝遍布眼球周围。
催眠还没有解除?或者说他□□控了?
赵云澜有些惊异,闭着嘴,狠横地盯着厉李的一举一动,瓢泼的雨水肆虐地打在赵云澜的脸上,但赵云澜盯着厉李的样子很有瞬间力,手里抓着一片破碎但是很锋利尖锐的瓦碎,做出很有防御性的动作,好像厉李一旦做出什么,赵云澜就能立马割破他的喉咙似的。
厉李的血眼睛似乎成了这片黑域唯一一个能发光的东西,朽腥腥的,能吃人一样,散逸着不祥的气息。雨水残虐地哗销在厉李的脸上,但是厉李却感觉不到一样,不为所动,只是瞪着血眼睛看赵云澜,身体上的动作很普通,然则有一种说不出的扭曲与怪异。
“赵处长……赵处长……”厉李开口了,口型是对上了的,但是声音却不是从他的嘴里发出,声音还有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