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衣服脏了点儿。
昨日只顾着逃命,净往些枝杈多的地方跑,好好的一身白衣被勾破了好几处,沾满泥灰,几乎辨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哎。
想他上辈子何曾有过这么狼狈……又刺激的经历。
居然被狼群追着满山跑。
简直前所未有。
太惊险了。
当时他还真的想过,倘若被那群狼咬住了,死在这儿,老天爷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好不容易帮他重生一回,结果没活两年就凉了,还不如上一世活得长。
惨啊。
白瞎了老天爷的一番苦心。
“醒了?”贺北渊从洞口进来,看祁白坐在石头上发呆,“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祁白回过神,见他手里拎着两只死野兔,眼神顿时亮了亮,“你一早就出去打猎啊?”
贺北渊挑眉笑道:“是啊,怕祁大夫饿坏了又走不动路。”
祁白:“……”
又什么又。
他什么时候走不动路了?
不过看在有肉吃的份上,祁白决定不跟这粗人计较了,自觉坐到火堆旁边,三两下生起火来烧着,冲贺北渊伸手道:“贺将军辛苦了,坐下歇着吧,我来烤。”
哦,这会儿说话倒是知道客气了。
贺北渊看着他的手却没把野兔给他,只问:“祁大夫会烤这个?”
“怎么不会?”祁白心道不就是往火堆上一架,跟烤鱼也差不多吧,有什么难的,“贺将军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贺北渊听他这么说,就把两只野兔丢给了他,到山洞里头洗干净手上的血,回来坐下等着吃。
然后看着祁白跟杀鱼似的,把内脏掏干净就往架子上挂,连忙叫住他:“你……不剥皮的吗?”
“这个,”祁白顿了顿,疑惑道,“皮不能吃?”
他在山上生活十几年也不会打猎,一直没吃过野兔,只想着野鸡拔完毛就能上火烤了,兔子应该也差不多,不懂为什么还要把皮剥了。
“……”贺北渊一脸难言的表情看着他,“那你也不洗洗再烤?”
“肉都裹在皮毛里有什么脏的。”祁白理所当然道。
“……”贺北渊真是服了他,起身走过去伸手,“还是我来吧。”
哪是脏不脏的问题。
就祁白方才那徒手掏内脏的法子,肯定会不小心把里头的脏液都挤出来,要是洗都不洗连着肉一起烤了,能有什么好味道?
他是无所谓的,行军再艰苦的时候连生肉都吃过,可这小大夫不同,娇贵得很,一点儿恶心都受不了,等会儿要是烤熟了又不愿意吃,那他真是白起这么早去抓野兔了。
祁白还想争辩两句,被贺北渊一手拎走了两只浑身血污的野兔,带到山洞里头剥了皮洗干净才拿回来,也不给他玩儿了,自己把兔子架在火堆上烤着,坐下等。
祁白难得想表现一番又被人夺了机会,虽有些不爽,但也乐得轻松,抱着膝盖坐在贺北渊旁边,时不时拿树枝拨弄一下火堆。
“昨日为何要进树林?”贺北渊问。
祁白抿了抿唇,过了会儿才道:“怕你趁机就跑了,丢我一个人在那儿。”
这话其实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