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知道将军今日带回来的是谁吗?”守门士兵道。
“将军带人回来了?”其他人道,“我们怎么没看见?”
“你们当然看不见了,人藏在马车里呢。”那士兵道,“我也只抬头瞧了一眼,哟,那小脸蛋白白净净的,长得可好看了,披着一头长发,在将军身边说话也是小小声的,特别温柔听话。”
“真的?咱们贺将军可是出了名不近女色的,”大伙儿纷纷好奇,“这姑娘什么来历啊,居然能被将军藏着带回军营?”
“瞧不出来。”守门士兵道,“不过她衣衫有些破旧,可能是将军回来时半路救下的?”
“啧啧,将军真是运气好,随便一救就得了个美人儿,怎么我们就碰不着呢。”
“可别做梦了,也不想想咱将军在京城是多少闺秀姑娘争着抢着想嫁的,家世好模样又俊,就是有美人儿都只愿意让他救了,哪还轮得到你。”
“也是……那姑娘安置在哪里?咱们军营可没有女眷能住的地方啊。”
“当然是安置在将军自己的营帐里了。”守门士兵又搭嘴道,“方才将军回来的时候,那姑娘想出来看看都不让,愣是被将军按回马车里了,生怕让咱们瞧见似的,宝贝着呢。”
“这可不得了了,以前将军从不让人随意进他那儿的,现在居然由着人家姑娘住进去……”
“阿嚏!”
祁白扭过头狠狠打了个喷嚏。
“冷?”贺北渊停下筷子,看着他道,“冷就添件衣服,别着凉了。”
“不是。”祁白转回来继续吃饭,“大概有什么人在背后议论我。”
贺北渊有些好笑:“你初来乍到,人也不认识一个,谁有功夫议论你?”
“就是不认识才好议论。”祁白道,“身份,来历,做什么的,同你是什么关系……可议论的事情多了去了。”
贺北渊挑眉:“你听到他们说的?”
祁白摇头:“用不着听,猜都能猜到。”
“你在意?”
“呵,我有什么好在意的。”祁白扯着嘴角笑了笑,“倒是贺将军,不怕他们乱说话传坏了你的名声?”
贺北渊倒是不担心:“我的名声都是靠打仗打来的,凭他们几张嘴也能说得坏?”
这种豁达的自信令人欣赏,祁白点点头,支着下巴看他:“说起来,贺将军好像还没讲过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从军呢。”
“你想听?”贺北渊问。
“贺将军愿意说,我便听着。”祁白道,“若不愿意说,那就当我没问。”
说完看见贺北渊饶有兴味地望着他,又觉得自己这话似乎说得太圆滑了,不像十几岁涉世未深的样子,于是故作不满地补了一句:“只是觉得我什么都说了,贺将军却对自己的身世一字不提,未免有些瞧不起人。”
“哦?”贺北渊笑了起来,“怎么又瞧不起你了?”
“就瞧着我是个野路子来的,不懂你们这些高门贵府的厉害,所以才懒得与我多说。”
祁白往嘴里塞了一块叉烧,又夹了条豉油鸡腿到碗里,慢条斯理地扒了几口饭,一点儿也不着急。
贺北渊这人向来正直,爱装君子,知道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又看他这般示弱委屈的模样,自然不会拒绝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
退一步说,即便贺北渊真的不肯告诉他,他也全都知道的,只不过麻烦了些,日后说话做事都必须小心谨慎,否则一不留神把知道的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