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回了句客套话：“贺将军带我来这里我就很高兴了。”
贺北渊还是笑，看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道：“高兴就多吃点儿，养些力气，别下次又把自己撞晕了。”
祁白：“……”
不聊了！吃饭！
贺北渊点的都是些招牌菜，知道祁白以前在山上吃的鱼多，只点了一道糖醋炸鱼，其他都是虾蟹贝壳类的，摆了满满一桌，看得祁白都不知往哪儿下手好。
贺北渊没管他，夹了只蒜蓉大虾到碗里，三两下就把虾壳剥干净，沾着酱料放进嘴里一口吃掉，又夹过来第二只继续剥。
盘子里一共就三只大虾，祁白赶紧把最后那只夹到碗里，一边偷偷瞄着贺北渊是怎么剥的，一边有样学样地剥自己那只虾。
在山上的时候他没抓过虾蟹来吃，前世在京城也吃不到这些海产食物，即便偶尔有，也是厨子们剥了壳才做成菜呈上来，还没试过这样自己剥自己吃的。
虽然麻烦了点儿，但还挺有意思的。
吃着也特别香。
一开始他还有些拘着，嫌这么剥会弄脏手，剥完大虾之后就放开了，学着贺北渊的样子吸海螺、挑海胆、刮扇贝，到后来什么都想直接上手拿，都快忘了旁边还放着筷子了。
贺北渊发现也不戳穿他，本就是特地吃给祁白看才特地慢慢来的，不然换作平时他早吃完了。
“还合胃口吗？”
“……”祁白咬着一大块扇贝肉，手里捧着空壳儿，边嚼边冲他点点头。
那模样像只松鼠似的，抱着松子哼哧哼哧地啃，可爱得让人想捏脸。
贺北渊低头看了眼自己沾满油的手，寻思着要是就这么捏上去了，祁白会不会气得把扇贝壳拍到他脸上。
“大人，上菜了。”
伙计端进来一道辣椒炒蟹，热气腾腾，辣香诱人，祁白原本都吃得差不多了，一闻到这味儿立刻又觉得饿了，盯着那盘黄澄澄的炒蟹放到桌上，一共才两只，迫不及待就伸手拿了那条肉最多的蟹钳。
拿到碗里后又开始发愁。
这玩意儿又粗又硬，怎么剥得开壳啊？
祁白跟大蟹钳对瞪片刻，终于屈服了，微微转头往贺北渊的方向看。
贺北渊也拿了一条蟹钳，眼都不眨直接放嘴里“咔擦”一咬，再拿出来，那蟹钳的壳儿已经碎成渣了，用筷子拨掉碎屑，就只剩下一条白嫩嫩的蟹肉了。
祁白：“……”
这人长的是钢牙吗？
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咬……咬碎了？
贺北渊吃完一条，夹起第二条蟹钳，又是“咔擦”一声咬开了壳，将那鲜嫩的蟹肉一口吃掉。
不行！再犹豫下去就没了！
祁白鼓起勇气，捏起那条蟹钳放进嘴里，看贺北渊就要去夹第三条蟹钳了，狠狠心闭上眼用力一咬。
“唔！”
他听到蟹壳被咬碎的声音，还没来得及高兴，嘴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什么割破了肉，登时就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了？”贺北渊是真没想到吃个蟹也能吃出问题，听祁白闷哼一声，连忙坐到他身边道，“别慌，先吐出来。”
祁白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照着贺北渊说的做，把半碎的蟹钳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可还是疼。
像是有东西卡进肉里了，只要一说话就疼得厉害。
“贺北……渊。”他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