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眯了眯眼,压低声音道,“以为我要他搬到我那儿住啊?”
“……咳。”贺北渊噎了一下,抬头望向沈老,“您都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沈老大笑起来,“又不是什么难知道的事。”
他从医已有数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是男是女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既然如此,”贺北渊给沈老添了一杯茶,“还请沈老多担待。”
“放心吧。”沈老笑着喝下茶,“倒是你……再过半月就要回京过年了,你与你家老子的事儿,打算怎么解决?”
“呵,还能怎么解决。”贺北渊道,“横竖我是改不了了,父亲既看我不顺眼,我不回去住便是。”
他此次南下除寇再立战功,宣敬帝已传书应允赐他新府了,前不久刚刚建成,待他回京便能立刻住进去,也不愁会无处可去。
“哎,那到底是你爹啊。”沈老道,“这当儿子的不侍奉左右,还要分府别住,你就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孝?”
“我成日在我爹面前气他才是真的不孝。”贺北渊自嘲地笑笑,“况且名声差点儿也好,让京城那些想上我家提亲的都早早死心,省得老惦记着我。”
“你呀你……”沈老无奈道,“算了,你从小就是个主意大的,我也管不着你,好自为之吧。”
贺北渊应了声是,起身告辞。
“有什么事都是你的事,”沈老道,“记得对人家好点儿。”
贺北渊明白沈老的意思,他也不会让祁白搅和到那些事里,点头道:“我知道。”
只是……
哎。
贺北渊走出营帐,仰天叹了口气。
他到底要怎么对那笨蛋好才能让他开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