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买的都买到了,余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祁白接过他们递来的单子一看,气得在心里直冷笑。
沈老明明是吩咐他们一同去采买,现在倒好,这几个医官合起伙欺负他一个新来的,把单子上容易找到的都买完了,剩下那些至少要跑六七间药铺才能找齐的药材,全部丢给他去买。
“好。”祁白一脸单纯地笑了笑,装作看不出他们戏弄自己的样子,“师兄们先去歇会儿吧,等我买完再回来找你们。”
“辛苦师弟了。”
“应该的。”祁白心道这些人真是臭不要脸,面上仍笑着装乖巧道,“那我先走了。”
“师弟当心迷路啊。”
“买完早些回来,别耽误了时辰。”
“我们就在这楼里吃茶!别走错地方了!”
祁白朝他们挥挥手,在心里一人回一句粗话。
……去你大爷的。
遣他当跑腿就算了,还把余钱全拿去吃茶,半个子儿都没给他留。
不过骂完还是得干活儿。
自打来汴州之后,除了跟贺北渊出来吃饭那一回,他都不曾好好逛过这汴州城,正好趁今日的机会四处走走。
说不定还能碰到老王爷安排的线人。
昨天从沈老那儿回营的路上,被一个士兵猛地撞了一下,等他起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张纸条,上面正是老王爷的字迹,让他速速找机会传信回去。
当时他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没人在身边监视自己了,连老王爷也不知道他跟着贺北渊后会发生什么事,所以要他赶紧往外传消息。
纸条上还写了线人在汴州的药铺里,担心泄露并未写明是哪间药铺,只能靠他亲自一间间去找。
“公子,公子!你的玉佩掉了!”
伙计急匆匆地追出来,把落在地上的玉牌还给祁白。
“……谢谢。”
祁白收起玉牌,与那伙计道了谢才离开。
这间药铺也又不是。
他已经找过了四间,药材都快买齐了,怎么还找不到?
“哎呀!”
耳边一声惊呼,未等祁白反应过来,垂在身侧的手臂忽然被人抓住,下意识便回身扶了一把,等对方重新站稳才放开手。
“谢谢公子。”
老妇拄着拐杖向祁白点头道谢,随即身旁便匆匆挤过来一个年轻人,紧张地扶着她回药铺,边走边道:“娘,让你在里头歇着,怎么又乱跑出来呢?”
就是方才追出来还他玉牌的伙计。
祁白愣了愣,再低头打开手心。
原本放在里头的小信筒已经不见了。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药铺,没多作停留,很快便往下一间药铺走去。
等所有药材都买齐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几个师兄在酒楼吃饱喝足出来,拎起他手里的药就走,祁白跑了一整日,午饭都没吃上,又累又饿,回到大营也没去沈老那儿邀功,径直回了贺北渊的营帐。
“……回得这么晚。”
饭菜已经摆在桌上了,贺北渊还没吃,坐在书案后边处理军务边等他。
“嗯。”祁白累得不想说话,含糊回了一句,“药材有些难找。”
刚坐下就被人捏着下巴抬起脸,语气低沉:“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祁白拉下他的手,扯了扯嘴角道,“就是饿的,赶紧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