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呛得脸更红了,人也清醒了几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向旁边的人,哑着嗓子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贺北渊还没回答,沈老就眯了眼,上前搭嘴道:“小祁你发热了,今日就在这儿好好歇着,等病好了再说。”
祁白抬眼看过去,跟沈老道了声谢,喝完水又昏睡过去了。
“让他睡吧,晚些醒了再喝药。”沈老看了眼贺北渊,还是忍不住数落道,“说了让你对人家好点儿,你就是这么对他好的?”
贺北渊:“……?”
“少跟老朽装糊涂了,”沈老痛心疾首道,“要不是你晚上没个节制,能把人折腾成这样吗?”
贺北渊:“???”
节制什么?
他什么都没干节什么制?!
“沈老,您误会了。”贺北渊哭笑不得道,“我跟他还没……”
“臭小子,你当我好骗呢。”沈老道,“都睡一床上了还能没什么!”
贺北渊简直百口莫辩:“我真的……”
“唔。”祁白无意识地梦呓一声,似是被吵到地皱了皱眉。
贺北渊俯身给他掖了掖被子,请老人家到外帐坐下,这才三言两语将事情的经过全交代了。
“所以现在是你有心他无意?”沈老道。
贺北渊低头喝了口茶,算是默认了。
“那你还让人家与你同睡一张床?”沈老道。
“情势所迫不得不为。”贺北渊道,“况且军中也没别的地方让他睡。”
沈老心道放屁,你一将军要什么没有,立个营帐或一张床都是随口的事儿,怎么可能会没地方睡。
不过他也没戳穿贺北渊的私心,只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问起另一件事来:“昨日我吩咐他们几人出去采买药材,小祁怎么没跟着回来?”
“他直接回了我这里。”贺北渊道,“脸色极差,又渴又饿的,吃过饭就睡了。”
说完看着沈老,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行。”沈老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心道回去定要把那几个小医官教训一顿,起身道,“我先回去开两副药,煎好就让人送过来。”
贺北渊点头道谢。
送走沈老之后,他也没再出门,只让史勇去校场盯着士兵们操练,自己留在营帐里照看祁白。
祁白平常睡相极好,基本是怎么睡着就怎么醒,几乎一整晚都不翻身。
可这会儿生起病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贺北渊拿着兵书靠在床头看,没多久就感觉有人往他身上拱,拱得被子都滑下来了,露出瘦削的双肩,怕冷似的拼命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