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那家伙送的,白枝懒懒地看一眼。
是个袖珍的熏香包,做工精致小巧。
那家伙送来的东西倒是漂亮。
她不想接:“小籽你替我收着吧。”
小籽应下:“是。”
白枝平躺下来。戚延还没回来,没回来正好。她翻过身合上眼。一想到自己横竖逃不过同床共枕的噩梦,怎么也睡不着。
喉咙干得发紧,喝了三月端来的茶水又吩咐道:“有没有安神的香,点上。”
三月手脚麻利,捧来熏香炉子,点上一支长长的香。
这一觉睡得迷迷澄澄,还会梦到她养的那只猫。是只漂亮的英短银渐层,小时候就奶得很,几乎不怎么凶人,吸白肚皮的时候咕噜咕噜,叫声也很嗲。
梦到现代的事开始有所牵挂,倏然醒来,比先前还要怅然若失。
白枝捻着被子,枕边……咦?没人。是没回来过还是来了又走了?
后院的竹林,夜色静谧,轻盈的月光洒在身穿象牙白色衣袍,腰系银宽带的男人身上。他乌发未束冠,几缕发丝被晚饭吹拂起。
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什么人?”他警觉道。
在话落下的时候,他手上的长剑已然一起一落。眨眼间,零星血迹顺着尖锋滴落。有生命在瞬间湮灭。
戚延对着黑暗开口:“处理掉。”
锋芒未露,竹叶飘落。他夹着一叶,将剑身沾的血不紧不慢地擦拭干净,然后送回剑鞘。
回去路上,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只白兔子。被人发现了踪迹,小声咕叽,又在发现那人放过它之后蹦跶走了。
好像过了很久,门被打开。白枝的心提到嗓子哑,闭眼装睡。
戚延大步走到床前,解去外衣,上了床。
他倒是又看见了一只白兔子。
不过,床上这只比草丛那只还要怂,完全不敢多动弹。
这一宿,白枝装得很辛苦。
偏偏翌日大清早,戚延还浮着笑意问了句:“夫人昨晚点了安神香,睡得可好?”
白枝咬着牙:“……还行。”
“那便好。”
白枝觉得自己需要掰着手指头过日子了,简直度日如年,还好还好,戚延明日就要走了。“夫君说要去北城,是明天就走?”
还真是…急不可耐。
“嗯,明日用过早膳就走。”戚延不紧不慢地应着她。
“噢…好……”白枝有点没反应过来。可能是这人突然想演情真意切的戏码了吧。
走了走了,那人还特意停一停,转身问她:“夫人是想同为夫一起去北城?”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调笑。
白枝脸上相敬如宾的笑容不见了:“没……”她绕远走还来不及呢!!!
好不容易送走了人,白枝回到美人榻上,吃着端来的樱桃。
樱桃颗颗饱/满,甜得沁脾。她分了一把给在旁守着的三月小籽。
这穿书的唯一好处可能就是原主的生活非常奢侈,她一来就能直接享受全套服务。不过前提是有那个命去享受。
没想到樱桃刚吃了几颗就有小厮带了戚延的话过来。
侯爷说夫人既嫁进戚家就该担家中女主人的责任,出行在即,侯爷今日又有要事脱不开身,街采办购置的事就交给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