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雾清也说过,她身上的毒没有再加重。
离了戚延会死,那是情蛊不成?书里都没提到过,这么扯,不信。
白枝刚想回一句“怎么可能”,因为谢叶之接下来那句话,笑容逐渐消失。
“毒发的时候会有万剑噬心之痛,不过别担心,死不了。”谢叶之的神情仿佛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这么简单的话,“不过中了这毒也有个好处,从此百毒不侵,是不是很合算?”
合算个鬼……信,还是不信?
白枝的脚步放慢了,谢叶之高出她许多,就要上来摸她的脑袋:“怪可怜的。”
白枝往边上一站,躲开了,问:“你知不知道毒…是谁下的?”
“你怀疑他?”谢叶之竟是笑了出来,“是戚延是那种用下三滥手段的人吗?”说到这顿了顿,凤眸促狭,“我还差不多。”
白枝:“……”
用晚膳的时候,白枝还在想那件事,一桌子菜食之无味,保持缄默,直到谢叶之开口:“白大小姐是怎么了?难得安静成这样。”
白枝手里的筷子不动了,斟酌着喊:“夫君。”
哪知戚延冷得像个陈年冰块:“在外不做夫妻。”
既然他指明了说在外面不想和她维系夫妻关系,那么她没道理再自讨没趣。
白枝改口得干脆:“侯爷,咳咳咳……”才说完前两个字就好一阵猛烈得咳嗽,她恰到好处地拿出一张帕子捂着。
咳得完全不带停歇,泪花都要夺眶而出,拼着老命在努力,在感觉快把肺咳出来的时候收了手。
如果按着谢叶之说的,她体内的毒是戚延能控制的,这一出绝对是他们预料之外。
她用余光注意着两个男人的反应,虽然没有绝对的信以为真,但是都有所动容,似乎在思考她是否真的已经伤及要害。
“我……先走了……”面色煞白的白枝说离席就离席,匆匆而逃,眸色黯然得没有一点光亮。
这时,戚延说:“回来。”
“不是说不扮夫妻了么?在外侯爷也不必管我。”现在,白枝改成故作潇洒地离开。
那道离去的背影隐约流露出她的害怕——因为自己的病情害怕。
她走得很快,却踉跄,故作坚强,一进房门又开始不要命地咳起来。
生怕被拆穿选择赶紧跑路的白枝还有点心虚。
演技保命。
趁着那两人还没过来,白枝心一横,咬牙对自己的……
不行,手指手腕的伤会很容易被发现。
白枝以最快的速度脱了鞋袜,对着脚踝就是锋利的一刀。
划出的口子不大,汩汩鲜血流出,她取了帕子在上面按了一会儿,伪装出咯过血的样子——她装咳了那么久,得再拿出点诚意才行。咳到咯血了,够不够?
还好有提前准备干净的布条,她草草地在脚踝上包扎一层。
在这过程中,她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疼得倒吸好几口凉气。
为了让自己的“病弱”更加真实,她也是拼了。
白枝望着那块带血的帕子,无父无母,杀父仇人还没找到就被狼惦记上,身中剧毒,“命悬一线”,就像雨打的浮萍,实在太惨了……
情感充沛,偷偷抹泪。
她营造出了很好的苦情氛围,楚楚可怜,病弱无助,却……没等到戚延。
不是吧,她演技还是在线的啊,连“咯血”的证据都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