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啊,为什么沈教授的身体是冰冷的?就像死人一样?”
“……”
“这些……”赵云澜嘴里包着糖,有点含糊不清,“黑老哥都不知道吗?”
“……”斩魂使叹口气,沉眼开口,“本使曾经说过‘这世间太过于庞大,我不知道是很正常的,没有谁是真的了解过这个苍生’不是吗?既然我说过,为何还问这个问题?”
“沈巍不过是一个大学教授,黑老哥不知道?”赵云澜的眼睛里装满质疑,似乎是在逼迫着斩魂使一样,那种痞里痞气还带着危险的感觉。
斩魂使好像在看着赵云澜,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不知道。”
极其温柔,极其无奈,这样反而让赵云澜更加得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心里被不自觉地揪着一块,彻底的疼痛,触及到最深处的情感。
明明知道,不说,这就是你最大的缺点。
“诶……”赵云澜垂下眼眸,沉淀了一些东西,他走到离斩魂使远一点的地方,背对着斩魂使,有一点奇怪的落寞和落寞感,“黑老哥就没什么甘苦的事吗?比如知道永远也到不了的目的地,永远都知道不会实现的承诺或者难以再见一次的人之类的?”
“……”斩魂使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走到与赵云澜齐肩的地方,“有,都有。”
“那黑老哥是不是就以为我要问‘是谁?是什么?’对吧?”赵云澜对着他笑,弯起眼睛,露出黑黑的瞳仁儿。
蓝色的荧光液体还在点亮着溶洞,零零落落的,散散漠漠,散发着柔和的光,映在水面上,就是一个洞天相接的立体圆,异常美丽和瑰岚。
斩魂使透过黑雾看到了赵云澜眼睛里的璀璨洞天,辉绚得夺目。
“我不会的,我会等你苦到心头,苦到你心甘情愿地自己说出来为止。”赵云澜说。
明明眼睛里是亮的,可是偏偏看不清。
“黑老哥?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赵云澜问道,甜甜的糖,甜甜的唇,甜甜的笑,就是有点鬼机灵。
“嗯。”
对着斩魂使,赵云澜明着眼睛看他:“认识了黑老哥这么久,都只知道别人叫你‘斩魂使大人’,而我最多叫声‘黑老哥’——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弹指间,似乎有什么颤动了斩魂使的心跳,这么久了……
这是有多久了,这个问题?
上一次听到这个问题是在初见,这次也算是一个迟来的相识吗?
“本使……呃,我,叫做嵬。”斩魂使有些犹豫,但还是回答了。
“什么?”赵云澜好像没有听清楚似的再问了一遍。
斩魂使抿抿嘴,虽然赵云澜看不到:“山鬼,嵬。”
“嵬?”赵云澜说,嘴里的棒棒糖被捏在手指之间,演戏一样夸张,“应景,就是气量小了点儿。你看着这世间啊,山海连绵,巍巍高峰,绵亘不绝,就像是这人生负重前行,永无停歇之日。”
他自顾自地说着,像是开玩笑,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完全没看到斩魂使紧握的手埋在厚实的黑袍底下:“不妨这样,你叫沈巍得了,呵呵。”
记得,一万多年前,有一个人也是这样,披着三千黑丝,衣着青衫,问他:“何名?”
“嵬。”
“哪个嵬?”
“……山鬼。”
“山鬼?”他趴在大石头上,挑挑眉,“应景,只不过气量小了点,你看这世间山海相接,巍巍高峰绵亘不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