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蓦地觉得有些悸动,糖——不是叫他少吃点吗?怎么……
“……”把盖盒放到床上,沈巍又开始踯躅了,这糖,该吃,还是不吃?
打开了,不吃的话,似乎不好说得过去;吃的话,这算什么?接受了赵云澜的礼物,让他更进一步?
似乎这两条路都不是那么好走,虽然有荆棘沿路,但是终归还是要走下去。
手指稍微弯曲,随后又撑开,拣起一块中心的糖球,不紧不慢地剥开铝箔纸,浑圆的黑色巧克力就显露了出来,有一圈凸出的环绕,很精致。
沈巍缓缓放入口中,慢慢嚼开,一股从来没有尝过的液体就从里面流了出来。
夹心的?
那股液体有些甜,很浓稠,很香,有点……酒的味道?
“!”等沈巍回悟过来的时候,那颗巧克力就被他吃完,并且咽下去了,感觉似乎还挺醇香的。
微微皱起眉头,沈巍就觉得有些不好了,脑袋有些昏沉沉的,把盒子放到床头柜上,眯上眼睛,手压在太阳穴的地方。
这个酒心巧克力里的是度数较低的朗姆酒,但是沈巍是碰不得酒的,他不胜酒力,一点量也没有。
白织灯柔照的房间里明亮得很,可沈巍却觉着很晕,眼皮子好沉,好像下一秒就要阖上。
果不其然,他怔了几秒,一下子没了劲儿,直愣愣地倒在床上,眉宇之间还混散着酒气,迷迷糊糊的,眉角略蹙。
楼梯里的赵云澜有点紧张,即使他自个儿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个什么劲儿,但是莫名其妙的惶乱还是会涌上心头,这是无法遏制的。
上次大庆偷吃了赵云澜给沈教授准备的酒心巧克力,结果就醉成了鬼样,弄得赵云澜对大庆扭伤了他的脖子的事儿还在耿耿于怀。
抛开这件事不说,那盒巧克力是赵云澜专门托人从国外进口的,价格先不谈,这路程和时间都是金子,等了好久,好不容易到了,结果被死猫给吃了。于是乎就只好再托人去买,但是由于太远了,赵云澜原本打算是在饭店里就合着手表一块儿送给沈教授的,可是那时候巧克力还没到,就只好先送手表。
到了之后,就直接拿着巧克力来了婲疆,中间都不带歇气的。然则天意弄人,出了一大堆的破事儿来搅合赵云澜的计划,终归是在洞穴里破了沈巍的身份,心有些凉了半分,可是心意却仍在。
等到了刚才的时机,虽然沈巍以斩魂使的形态对他说了一番让他死心的话,就算那样,赵云澜也还是想把那份意送出去……
赵云澜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是否要打开门呢?
打开了门的话,又该以什么脸面去面对他?
槐树沙沙作响,是被晚风吹悉的结果,清凉的风抚在赵云澜的身上,他咬咬唇——如果连这么一点都迈不出去……
仿佛是下了一个决心,那个不羁的赵云澜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吱呀——”
门打开了,此时的白织灯因为被开时间太长而显得灯光有些浑浊,赵云澜也由于在外面不是那么钲亮,所以进来的时候瞳孔收缩一下,微眯起眼睛,这才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
此时的沈巍正躺在这房间里唯一的床上,赵云澜看不见沈巍的脸,只因他的背对着赵云澜侧躺着,稍稍弯曲的背脊弓起,有一点蜷缩。
“沈教授?”赵云澜顿时搞不清楚情况了,挑起眉尖儿,蹑手蹑脚地走近,见沈巍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