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腐朽的事?破碎的家庭?败烂的身世?逝去的亲人?一场生死抉择?一个怀念的物品?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被截肢的手或腿?快死的挚爱恋人?……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让人溃败。
被拒绝的告白很多很多,这世间那么大数量的人,要是一个告白就失去活下去的勇气,那天下的人早就不多了。
可……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的人偏偏是我呢?
赵云澜喝下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略微迷稠的眼神透过橘黄色的酒杯看到外面。
认真想想,其实沈巍也不是什么可以让赵云澜大事儿的人,就只有一点,他是斩魂使,这就不得不让赵云澜他退身了,因为赵云澜有自知之明,他不过一介凡人,何德何能让极尊贵的斩魂使大人和他在一起?
哼,真是不知深浅……
“赵处长,你看我这刚刚上位,有些事儿还得请您多担待。”何健笑盈盈地捏起一个酒杯要和旁边的赵云澜对杯,“来,今天好不容易和赵处长能来谈一谈事情,怎么能不多喝点呢?看,我再给您倒上。”
说着他就拿起一旁还未开封的啤酒瓶子,抓起开瓶器撬开瓶盖往赵云澜的酒杯里斟满了酒。
“这酒都喝完了,草——”赵云澜稍微嫌弃地打量酒杯,紧接着就一口饮尽,“砰”的一声,杯底碰桌放在桌面,“这么少的酒也配拿来谈事儿?去,给我拿几瓶量大的,要谈事儿就要那种东西,懂不?”
赵云澜的语气带着浑浊的酒气,眼神却是鲜明的,虽然他确实是喝了好几瓶啤酒,但酒浇不走心里的痛,奈何只得继续浇,直到麻木。
“诶是是。”何健得哈着腰转身,“来来来,服务生,去,给我们这一桌再来一箱,再添些菜。”
服务生记了一下就走了,回来后提了一大箱其他度数更高的啤酒,身后的另外几个服务生端上盘子摆满了桌。
“赵处长,今天可是一个谈公事儿大好日子啊,来,这些酒的,我先给您满上。”张世挺着大肚子,开了瓶白酒就往酒杯里倒,倒上大半就被赵云澜抢走一口喝完,导致他瓶子里的酒洒了一些在桌上。
“今天什么公事儿就说,这酒,也不错。事,也是好事,就是被耽搁我的时间,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赵云澜摩挲酒杯沿,拿过张世手里的瓶子给自己倒一小杯再喝,“今天不醉不归!”
他的话听上去是那么致兴,是职场上谈事儿的那种,但是他的眼睛却是悲凉的,神情带着不容不淡的伤感和忧愁,仿佛眉宇之间都渲染上了这些东西,却不皱起,好像是生生被自己抹平了似的。
靠,这酒真难喝——
赵云澜直接一口干了手里的这杯,再拽过眼前刚刚开好的一瓶啤酒,对着嘴就猛饮起来,喝完半瓶,手一坠,瓶口落在桌面上的一声脆响引来了大家掌声,何健油腻的面孔朝赵云澜附和着笑:“赵处长还真是海量啊,这么容易就干下这些酒,厉害!真的是厉害啊!”
“不知道赵处长对于这事的看法怎么样?我们都在这儿谈了好几次,都还不清楚赵处长的意下如何……”张世眯眼睛摸摸肥大的肚腩,一脸的精明样儿真的是得亏他没去当商人,而是选择在这里做些国家事业,只是他这上进的方法大多都是和上司吃酒来的。
赵云澜在这类地方磨盘打滚了十多年,这不是一些短的时间,坚持就是本,做这种事情的,哪个不是要豁命的?更别说是赵云澜这种在分不清界的地儿了,能安全活到老死都得感谢天地。
其实赵云澜的镇魂令主这个身份,在阳间也就特调处的那几个知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