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出了几窝崽,云澜刚回来就赶上最近一窝。”
赵云澜笑得挺开心,那条小黄狗没死,反而生了崽。
生得不多,三个,花的,白的,以及黑的。
“这次暑假我能呆多久?”赵云澜的眼睛里闪着光,手里抱着一只崽。
赵心慈瞥了几眼那狗,它还是会吐舌头冒汗,他说:“一个月之后就回去。”
赵云澜更高兴了,这样意味着他可以待到崽子会走路的时候了。
他,以为,‘他’的‘厄运’到此为止。
他错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送人?”赵云澜的眼睛里沁满泪水。
奶奶撒开他的手,不由分说就抢走了狗崽子:“养?养你就够费劲的了,还养,太多了!”
一只送了,还剩两只崽。
“嗷呜……”
大概,‘厄运’不会消失,只是迟到了而已。
“喂喂?哦哦,狗是吧?云澜?他?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母亲在客厅里很迟疑地接着电话。
赵云澜从房间里走出来,声音很淡:“怎么了?”
“小澜……”母亲迟疑一下,“……死了……”
他的瞳孔剧缩,身上的体温仿佛被恐惧蒸发掉了,手臂失了力,书掉在地上,很响。
“死了?”他问,“母狗呢?”
母亲闭口不言,她知道儿子的心事,但又不是知道得那么透彻。
“之前送人的那条……”
赵云澜猛然抬起头看向母亲,他被那句话所惊起。
“那两条……不留神吧……吃了人家的耗子药……给药死了……”
似乎是明白了这样的事实,赵云澜也不惊讶,他的头渐渐沉下去,视线慢慢涣散,宛如失了焦,就像无意之间被抽去了灵魂一样。
他没有说半句话。
他捡起了书。
进去自己的房间。
然后静静地关上门。
全死了,一共六只……
不知道它们的名字,连唤都没叫唤过一次。
一次的死亡不能说明什么,但接二连三的分离会给心理较小或者单纯的孩子留下不平整的伤疤。
也许这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并不算什么,因为他们见多了这种事情,特别是老年人,生死离别看得透了也就算了,但孩子不一样。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起,赵云澜就不再养宠物,他不想再给自己划上一道疮疤。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明白是不是赵云澜就真的被厄运缠身,再后来凡是被赵云澜碰过或间接碰过的所有动物都死掉了……
他也变得逐渐极少管理自己……
呵,真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直到遇到大庆,之后这种负面情绪也没少多少,他也不算养着大庆,一是大庆是妖,不怕,二是,他把它当从小长到大的死猫,不算养。
明明这些东西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今天竟然全部想起来了,还一丝不漏。
“呜……”那狗轻叫着,赵云澜的手机打光,可是它身上的肿块儿和脱毛让他几乎看不出它毛的颜色。
你是在让我救你吗?
赵云澜站起来,没有说话,低眼俯视它,眼睛里仿佛映出了那句话。
天,黑透了,像浊酒一样昏沉。
它很狼狈,被人为地虐待,被丢弃,被划开肚子,好像被一切所能虐待的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