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多的孩子不藏病,精神一好,就活泼好动,成日里在院子里走走跳跳,瞧什么都稀奇。
眼见大人孩子都身体无碍,安妧便吩咐备好车马,准备物资,继续上路了。
齐衡坐着的马车已经损毁,安妧又让扬文去平县买了辆好点的马车供他使用,他们因为急着给孩子治病,上京带的人本就不多,又遇山贼,剩下的奴仆也没多少了,好在一起赶路,彼此有个照应,家丁女使够用就成。
韩子苓与祖父父亲拜别,跟车一同赶赴京城,一路照顾孩子们身体,尽心尽力,终于到了京城。
为着避嫌,齐衡在入城附近的驿站停下,先让安妧进城,“妧妹妹一路照拂,元若感激不尽,待回家后定让母亲上门道谢。”
“这一路我听你说这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也不嫌累的,”安妧作势挖了挖耳朵,嫌他啰嗦,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我们虽然一路照应,可我才想起只知你孩儿唤作玉姐儿翰哥儿的,倒是不知他们大名为何。”
齐衡这才发现,像是确实没与她讲过,不禁有些懊恼,“是我疏忽了,竟忘了与妧妹妹说明,我的两个孩儿大名唤作玉明,翰明。”
安妧瞪大眼睛,定定的看着齐衡,见他目光坦然,毫无涟漪,再三犹豫,才道,“明……?”
“明白的明,明媚的明,”齐衡毫不退避,心怀坦荡,淡淡一笑,“妧妹妹以为如何?”
瞧他这样子,倒不像是为了明兰故意找茬取得名字,安妧转念一想,倒也明白了几分,“想来是齐国公府该是这个字辈了,明好啊,明辨是非,明察秋毫,是好名字。”
齐衡忍不住笑了起来,目光里倒是多了几分赞赏,语调温和,“恐怕只有妧妹妹这么通透了。”
为着这个名字,明兰还曾让他给两个孩儿改名,申氏更是因此生妒,闹了几日,齐衡回想过往,虽不悔,倒也失意,却不想倒头来竟是安妧明白其中道理,是非分明。
“既如此,日后我再去府上拜访,瞧瞧两个孩子,”安妧意有所指,朝他福了福,“那妧儿先行进城了。”
“好,一路小心,”齐衡也还礼,目送她上了马车,等了两个时辰,才动身进城。
他们回京晚了十几日,已是临近除夕,各家忙于年节,彼此再无拜会,过了初五,才在远亲好友间拜年走动。
大年初六,平宁郡主携着一双孙儿来了安国公府,不过不凑巧,安妧接了顾家邀帖,去瞧明兰去了。
明兰如今还住在御赐的园子里,特意派了车马来接,安妧带了厚礼上门,跟着女使去了后院。
“妧姐姐!”
一瞧见安妧,明兰险些掉下眼泪来,热切的跑了两步,紧紧抱了抱她,才拉着她胳膊坐下,“这两年多不见,想姐姐想的紧,今儿说什么也要好好在家里吃顿饭,我昨儿就嘱咐他们备下了,今天就咱们姐俩好好说些体己话。”
安妧打量明兰,她如今已为人妇,倒是更漂亮了,人也圆润了,脸色嫣红,眉眼含笑,显然过的滋润,便放心许多,笑道,“你啊,如今做了侯爷夫人,怕是瞧不上我这安国公府了,我怎敢随意上门叨扰。”
“姐姐说的什么话,你不知我日盼夜盼,就盼着姐姐能早日回京,这两年虽然有书信往来,可我心里还是惦记,如今看到姐姐,才算安心,”明兰招呼女使端来她爱吃的果子,摆了满满一桌,又吩咐切了新鲜水果,恨不得摆到地上去。
“行了,行了,你就别忙了,也不嫌累的,”安妧哭笑不得,但瞧着桌上的果品吃食,明白她如今过的好,不由得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