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哭的伤心的春桃立马将尖叫憋了回去,委屈巴巴的瞅了李氏一眼。李氏虽然喜欢春桃机灵讨巧,但现在陈汉生明显在气头上,她才不会为了一个丫头去讨嫌呢。
春桃见没人搭理自己只能老老实实的出去了,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陈汉生刚才扔了茶碗泻了大半的火,这会儿看着陈珂大大方方的样子,反而不那么生气了:“我听你娘说你不太满意我给你安排的这桩婚事?”
“怎么可能呢?”陈珂面带微笑一副恭顺的模样:“昨天娘和我说的时候我很欢喜的,只是我想着这门亲事父亲是为了打好和县老爷家的关系才定下来的。我虽然要去做妾,但嫁进人家大门时起码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若是长相入了人家的眼,往后的父亲看上的生意什么拿不下来?”看着陈汉生意动的模样,陈珂把话题一转:“可爹您瞧我现在的样子,干瘦蜡黄的脸、个子还没有二妹妹高,我要是这么过门知道的那是纳了个小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买了个丫头呢。爹,您是结亲的,可不是结仇的,我要是这么嫁进去您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陈珂将话说到了陈汉生的心坎上,他立马坐正了身子正儿八经拿眼瞅了瞅女儿的模样。虽然姿色不凡,但架不住干枯的头发、黄蜡的脸、平扁的胸口,自己闺女这个模样嫁进去不用别人嫌弃,他自己就臊得慌了。
李氏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被自己打压了十几年的陈珂居然有这么牙尖嘴利的一天,几句话的就将自己的脸打的啪啪的。
李氏和陈珂都十分了解陈汉生的为人,若是没有这桩亲事,陈珂就是穿的再破容貌再惨,陈汉生也不会有给她撑腰的心思。可现在陈珂关系到他是否能到手的盐引,这个模样嫁过去别说拿盐引了,人家把陈汉生打出门都是轻的,打发叫花子呢!
想着因妇人的一点小私心,就将自己的大事毁到这个地步,陈汉生转头对着李氏就是一巴掌:“你瞅你干的好事,好好的大小姐怎么被你磋磨成这个模样,你真的是个狠毒的后妈!”
李氏捂着脸不敢吭声,那眼睛含着泪花我见犹怜的瞅着陈汉生。陈汉生最吃她这个模样,登时有些心软,陈珂的眼睛看的分明,在他要伸手的时候立马捂着头哎呦一声,身子一晃看起来似乎要晕倒。
陈汉生的心思立马被拽了回来,有些不痛快的看着陈珂:“你又怎么了?”
“没事。”陈珂也做出委屈巴巴的模样:“就是昨天从娘这回去的时候饿晕在路上了,还是打扫园子的仆妇把我背回去的,今天到了中午才醒过来。”
陈汉生气的头都炸了,偏生这个时候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立马吼了一声:“外面闹什么呢?”
站门口的丫鬟立马出门去瞅了一眼,回来禀告:“给春桃姐姐请的大夫来了。”
“她一个丫头还金贵起来了,看什么大夫!”陈汉生撇了李氏一眼,当即命令道:“把大夫叫进来给大姑娘把把脉。”
陈汉生毕竟宠了李氏多年,对陈珂刻意拿自己打压李氏的举动也明白。若李氏真耽误了自己嫁闺女的大事,他自然有一百种手段收拾她,可若是陈珂装病逃婚拿自己当冤大头,他也不会饶了这个死丫头。
大晚上的药铺子都关门了,门房知道隔壁街有个王大夫,就给请来了。李氏本来琢磨着给大夫使两个眼色让他偏帮下自己,可王大夫一进门李氏就傻了,这并不是自家常用的人,只怕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
这王大夫也是个规矩人,进了门问了安连头也不敢抬,直接拿出脉枕来问要给谁请脉。陈汉生指了指陈珂:“你看看我这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