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笑了:“那就好办了。我虽然不识字也没念过书,但也知道这附庸风雅的人喜欢追求风花雪月。往常我替娘和妹妹绣衣裳,虽然没正经学过画,但也会描两笔。回头我画一幅自己的小像,爹找机会让他看上一眼,勾起他心里的痒来,爹再说我最近偶感风寒不能见人,若是他实在思念可以替他传递书信。”
陈汉生闻言连连点头,这男人的劣根性他是最知道的,越不得手这心里越记挂着,尤其是这李福又爱这种风雅,一准能上钩。
“只可惜我不会写字。”陈珂看着李氏,眼里透出一丝狡黠:“还得劳烦二妹妹以我的名义替我写回信了。”
李氏登时眼睛就吊了起来:“你不要脸!年纪轻轻未出阁的丫头,说起私相传授毫不羞涩,简直恬不知耻。”
“我倒是想要脸,可我这不是为了爹的生意着想嘛!”陈珂看着李氏气疯了的模样,好整以暇的捋了捋袖子上的皱褶:“再说了,说起恬不知耻这事,我可不敢认。”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李氏一眼。
李氏顿时僵住了,不由的想起自己嫁入陈家的经过。李家只是个开杂货铺的,若是按照她家的条件顶多嫁个同类家境的人家,可能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李氏仗着自己长的不错,又学了些妖妖娆娆的东西,起了攀高枝的心思,把县城里有钱的那几乎人家打听了一遍,便瞧中了陈汉生。
陈汉生当年才二十出头,长的虽然普通,但是家境确实一顶一的好,不仅在县里,就是府城也有好多买卖。李氏起了心思以后就故意找机会往陈汉生跟前凑,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看对了眼,当时李氏没少把自己缝的荷包、绣的帕子、做的鞋往陈汉生怀里塞。当时她本是存了进门做妾的想法,谁知后来打听到陈汉生的正房夫人怀着身孕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的事,心立马就活了,举止也就更大胆了起来。现在就连李氏自己都说不好,她生的这一对龙凤胎是过门之后有的还是被娶进门之前怀的。
李氏刚过门的时候家里的下人就没少议论这事,陈珂当时虽然小但却把这话记住了,果然今儿一说出来,李氏的脸涨的通红。
陈珂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氏,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讥讽:“娘,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李氏气的嘴唇发白,身体抖的像是要抽过去一样。这些年她刻意把自己以前的那些卑微的、不堪的事忘在脑后,原本她以为没人再敢拿这事说嘴,没想到今天陈珂居然拿这事嘲讽她!
“你给我滚出去!”李氏气急败坏的指着门口:“给我滚!”
陈汉生是个粗老爷们,十几年前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早就记不太清了,刚才他也没看到陈珂的眼神,这会儿见李氏突然暴跳如雷,顿时有些不耐烦:“好好的你又发什么脾气,不就是写个信嘛。”
陈珂眼神里表达出来的意思李氏看的明明白白的,可让李氏说她却觉得说不出口,只一个劲的让陈珂滚。
陈珂颇为委屈的看着李氏,声音无比落寞:“我知道我不是娘亲生的,娘从来也没喜欢过我。二妹妹是娘的掌上明珠,让她替我写信在您眼里定是觉得我糟践了她,可这女孩的字和男孩的不一样,要不是怕穿了帮,我自然不敢劳烦二妹妹的。”
陈汉生被这娘俩吵的一头雾水,想着王大夫还在外面等着给方子,一拍桌子拿了主意:“就按大丫头说的,给她半年时间好好调养身子,要是写信看信什么的就让二丫头帮忙。不过要是真嫁过去一字不懂也不行,回头我找个女先生好好教教你认字,别的不说那些诗啊词啊的都好好学学,别嫁过去的时候露馅了。”
陈汉生说完赶紧把王大夫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