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有消息弹了进来。
电脑屏幕上罗列的人物资料满满当当,看得人眼花缭乱。
突然,他把手伸进裤袋,摸出烟盒,叼着烟,看着对面沙发上面无表情看资料的男人,嗤笑了一声,意兴阑珊地说:
“原来,上级中央把我们弄来这荒郊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修修房子,搬搬砖什么的,真他妈不是给我们休假的,果然另有目的。但中央这招也太狠了吧,用几个志愿者来掩人耳目,减轻犯罪分子对我们的顾虑和猜忌,好一击即中,全部打落网。”
“当了这么多年特警,你还不清楚上级的尿性吗?”傅希站起身,脸色冷漠地走过去,把白色的资料卷成筒,敲在梁栋的脑门上,“马上通知全队,五分钟后召开机密会议。”
“是,队长。”梁栋神情严肃,坐直了腰。
*
扶桑拿着扫帚,在走廊上没精打采地打扫着,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眸,看着一个个特战队成员穿着墨绿色的军装,屁滚尿滚地赶投胎似的,走进了刚刚那间办公室。
接着,“嘭”一声巨响,大门紧闭。
扶桑“嘁”了一下。
晚上睡觉前跟江眠月探讨了这个问题:“月月,我今天这一天,都感觉有点儿奇怪。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眼皮老是在跳。”
“那你是觉得......”江眠月翻了个身,找个绝佳的姿势睡觉,蹭蹭枕头,“是野耗牛拱了你的屁股啊,还是藏羚羊把你今天做的沙障上的野草给吃了?”
扶桑望着天花板,无语地翻了一眼:“你别老是开玩笑,我认真的!真的觉得好奇怪,有一个问题困惑我很久了。”
“嗯?你说说,我听着呢。”
“你想想啊,傅警官带的战队怎么说也是特警精英,全警队里数一数二的兵吧。我们来羌塘做志愿者会有什么危险啊,至于让警局把自己最优秀的兵给扯过来吗?难道不是精英就保护不了我们吗?”
江眠月皱了皱鼻子,打心眼里觉得扶桑那是想多了:“可能是别人没空,刚好傅警官的特战队有空呢?你别瞎想啊,不会有什么事儿发生的,这次你们这么巧可以一起来羌塘,我可一直都认为是天赐给你们的缘分呢。”
“看看看!”扶桑更担心了,“你不也想到了吗?我好担心月月,会不会是他们在这儿有任务,要处理犯罪分子才过来的。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江眠月拿起被子盖住头:“别想那么多了,这些我们也管不了,只要别给他们添麻烦就行。睡吧。”
“嗯。”
扶桑很听话地闭上眼。
像小时候那样,爸爸不在家,小扶桑会皱着鼻子,擤着鼻涕问妈妈:“爸爸怎么又不见了。是不是要去抓坏人,打坏蛋?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妈妈从不会正面回答她,只会摸摸她的头,笑得温婉沉静,柔和的嗓音如一剂定心丸从不远处徐徐传来:“桑桑别怕。如果想爸爸,就乖乖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如果在梦里看见了爸爸,就一定要记得对他说‘爸爸,你记得一定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做完所有的事情,回来找我哦。’,或许一觉醒来,爸爸就会出现在桑桑和妈妈的床前。”
骗人!根本就没出现过......
这一夜,扶桑睡得一点儿都不深,但也没有醒来。
她迷迷糊糊地梦见一只黑狼走在荒无人烟的丛林里,遇见了一堆狡猾聪明的狐狸,那是一群长着锋利牙齿的黑狐,眼睛滚圆滚圆的,像是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