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思乱想了。”
如往常一样,周柯为揉了揉她的脑袋,许初薏昂起头,像只乖顺的小猫。
周遭众人瞧见了这情景,顿时炸开了锅。
“许初薏怕是男神收割机吧,先是钟嘉元,现在来了个更大的咖。”
“我天,她居然认识周柯为!”
“这情况,周柯为是她男朋友?”
喋喋不休的议论还在继续,许初薏索性把周柯为扯进座椅过道,两手捂住他的耳朵又偷偷流出条小缝。她压在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我们这儿的女同学想法特别多,不理她们。”
她香软的呼吸喷吐在他耳畔,周柯为确实没办法再分心理别人。
周柯为摘掉半框的眼镜:“所以,坐哪儿?”
“这里。”许初薏指着不远处的家属位。
两人正准备借着过道走进去,偏生这时候来了一家子,硬生生地把许初薏挤了出去。周遭一片嘈杂混乱中,许初薏条件反射似的,一把捉住了周柯为的手。
她笑着说:“这边。”
从前周柯为厌恶人多嘈杂的环境,可这一刻,许初薏温暖的小手牵着他的,外界的一切都倏地安静下来。只留下紧紧交握的那双手,任由两人不同的体温在融合。
坐定之后不久,毕业典礼正式开始。本科毕业典礼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由校长为每一位学生进行拨穗礼。拨穗礼,就是把学士帽上的穗子,从右边换到左边。麦穗象征成熟果实,拨穗礼结束,即代表学生完成学业,硕果累累。
文婉比许初薏早一批登台参与典礼。
因俩人没坐到一块儿,在台前等待登台的那一会儿功夫,文婉特地在坐席里来回逡巡了好几眼,好不容易找到许初薏,一蹦一跳,高兴地跟她招手。
可能是动作太大,文婉头顶的穗子没扣紧,本该挂在右边的穗子,一下滑到了左边。整理了好几下,穗子也没能回去,文婉索性脱了帽子,重新戴上。
登台在即,老师开始催促,时间一紧,文婉就开始着急,那帽子死活都戴不好。文婉母亲到底是做过运动员的,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去,给文婉整理好仪容,才又回了座位席。
文婉顺利登上了台,而此刻,许初薏的眼睛里却满是羡慕。她有点想她那个早逝的妈妈了,有个人能给她嘘寒问暖,真好。
细心如周柯为,显然瞧见了许初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校长拨穗的那一刻,文婉笑得很甜。
转眼,许初薏也即将登台。
可那穗子出现了跟文婉一样的问题,总是飘忽不定似的,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又往右边去。许初薏捣鼓好一会儿,也没能整理好,正想摘下帽子查看,却有一双手压上了她急于摘下帽子的手。
周柯为说:“我来。”
“好。”
“头低点。”
许初薏乖顺地把脑袋低下去,周柯为瞄了眼,随手把她的学士帽给摘了。当初许初薏为了戴这学士帽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周柯为直接把帽子摘了,等同于功亏一篑。即将上台的许初薏看,担心时间来不及。
周柯为却表情稀松平常,甚至还笑了:“刚为了戴学士帽,费了不少力气吧?”
“你怎么知道?”
许初薏纳闷,难不成周柯为刚在悄悄观察她?
哪知他居然将学士帽竖起,指着帽檐一角,笑说:“都戴反了,能不难戴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