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道听途说么……”
齐同光本来手中捏着个茶杯,此刻猛地捏碎,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不干你事,为何非要来提起我家陈年旧恨,揭人伤疤?”
窦之夜心想,冤枉,怎么不干我事,你们在外面见到一个和我沾亲带故的就杀,要是真沾边倒也罢了,估计你们俩早也死了,可是你们乱杀就不是很好,毕竟作为一个坏人,一个有良知的坏人,都知道不能欺负不会武功的平凡人……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齐同光的袖剑已经戳到他窦之夜腰上了。
窦之夜无奈地说道:“咱们坐在台下看台上的人打架,何苦自己也打架呢。而且你这姿势也不是很好,远处看,仿佛你光风霁月的齐公子在台下偷偷摸我腰,以后传出去,咱们俩个说不清啊。”
齐同光当即怒道:“你!”
旁边的窦雪香没好气地说道:“就是,好不容易有机会看人打群架,也不知道是哪个嘴欠的给搅和了。”
窦家一向妹妹最大,窦雪香就是天,她要看人打群架,那就是天塌下来也要让她看,窦之夜哪儿有搅和的胆子,生怕他一起身,台上打着的两个给惊着了,打不好,妹妹一生气就不理他了。
齐同光一生气,抬手就要把那袖剑横到他脖子上来,窦之夜生怕打扰到窦雪香看人打架,连忙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向齐公子赔不是了。”
齐同光只觉被一股大力按住,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手来,当即便急了,那股力道实在是邪得很,他整条胳膊仿佛被人卸掉了,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终于,台上两个人打出了胜负,窦之夜这才松了口气,好险好险,差点就打断了。
那头的齐同光自小被人夸少年俊杰,此刻窦之夜只伸出一只手压着他,他碍于颜面,不好用两只手打他,他那只手被窦之夜扣住手腕,收也不是,抬也不是,整只手臂都麻了,窦之夜一松手,他猛地一抬手,力道太大,收不回来,当即前面把桌子上的糕点茶水打得粉碎。
这一闹,惊动了周围的人,他恶狠狠剜了窦之夜一眼,转身便走了。
窦之夜被他瞪了一眼,怪无辜的,缩在椅子上不敢吱声,生怕窦雪香骂他。
窦雪香诧异道:“你和他说什么了,怎么把人家小公子眼睛都气红了?”
窦之夜委屈:“我——”
窦雪香又说道:“他今年方才十六岁,你欺负一个小孩子,不嫌丢人丢到恶人堆吗?”
窦之夜更委屈了:“我……”
他在心里想,这不是怕打断你看戏吗,这下好了,又怪到他头上来了。
窦雪香道:“那位小公子不会出去哭了吧?你去哄哄人家,人家父母双亡,家门被灭,出来看武林大会还被你欺负,你做一个坏人的本分呢?”
窦之夜被妹妹数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末了,见段无踪和羽青也缩在旁边看着他,谁也不敢吭声替他说话,只能起身拍拍一身碎瓷片,道: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我去哄他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