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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〇五一 光之十
一段苦日子吃。可她去劝他,难道叫他留下来参加他两的婚礼么?

    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生活琐事逃避型人格,使她此刻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她想起他临走那天说“他会替研究院想办法”,于是旁敲侧击,“谢爵士料事如神。”

    谢择益一脸神情诡谲的将她看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说,“倘若谢先生和他父亲一样是非不分,凡事奉钱为正道。那该怎么办?”

    她认真想了会儿:“哄骗谢先生全副身家与我一齐入股,将西北做大!”

    谢择益盯着她微笑。

    接着她又叹口气,“不行。”

    他低头问道:“什么不行?”

    “我一个人发疯,怎么可以拖别人一起?”

    他抓住个词,“别人是什么意思?”

    她刚想说:研究院以外的人。

    谢择益突然笑道:“谢太太中文有所退步。”

    她仰头一脸疑惑。

    “连我都知有个词叫作外子。”

    她发起愣。

    谢择益则看着她笑。

    那毫无存在感的婚书,与未成礼的婚事,总时常让她想不起她和谢择益的关系。

    好像正如葛太太所说,女人是仪式感动物。缺掉个什么仪式,便觉得未来不论发生什么,好像都不算正式发生。

    但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她合法的丈夫。

    她脸顷刻的红了。

    谢择益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身边,埋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骑车经过的路人铃铃的揿了几次铃铛以示抗议。

    他贴在她耳边说,“英国人不可能因我几句话便无私奉献。也原谅大半个谢择益生于长于并归属于另一个国度,仍不会全然站在中国人的角度做决定。”然后又几乎掷地有声的说,“但谢先生就是想要来告诉你一声,请相信他,一定会尽他所能。”

    楚望在他怀里一阵感慨。

    她以往也常常会想,一九二九的这里真的是她的故乡么?

    这糟糕的时代里的这个世界于她而言完全陌生。她没有知己,无人与之共鸣。

    有时她一觉醒来,总觉得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还似游着上苑。

    这里是吾乡么?

    倘若不是,可是淮南皓月冷千山是这里,玉勒雕鞍游冶处是这里,羌管悠悠霜满地也是这里;管他边声角起,改朝换代,这里是永远的家国万里。

    也因此,她也能理解一个人会认知他诞生与受教育的地方,他熟悉与习惯于那里的一切:口音、食物口味、学校灌输的一切历史认知;他会懂得人文书籍的深层次情感,提一句Give everyman thy ear便能接出but thy voice。

    她曾经有过一次十分接近爱情。

    那个中德罗混血男孩子会在旁人面前害羞将她称之为“我的中国女孩”,也会邀请她去华人街新开的中餐厅吃过桥米线,甚至愿意陪她去KTV无聊嗨歌一整场。

    可有一次说起毕业,她说想要回国时,他无比诧异的反问:“你竟不愿拿绿卡?”

    她这才哑然失笑。

    她曾以为至少是半个中国人,哪知竟是整个美国人。

    她很想问他:“中国哪里不好,为什么不去?”

    可她也没法三言两语便吹捧出一个人人都想要“Go China!”的冷笑话。

    中国人出国旅行下飞机都直奔中餐厅。除非真正穷途末路,怎会真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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