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段惊鸿说话,云宴赶紧道:“咱们一起掉下来,围猎场上还有云珠和宁将军,也许现在,消息传进宫,定会有人来找咱们,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少废话。”段惊鸿语气森寒,根本不为所动。
云宴什么都顾不得了,手肘往后一顶,本以为没多大用,但竟然将段惊鸿顶的趴下了。
云宴连滚带爬挪腾一段距离,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片刻之后,身后传来段惊鸿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此地位于江岸峡谷……群山环绕,荒无人迹。夜半有……兽群出没,你以为你逃的掉么。”
云宴听到有兽群出没,立即想到白日里在围猎场遇见的蟒蛇和老虎,在看看这四周黑黢黢的山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她有些生气,“你当我要逃么?还不是你要杀我!可你想过没有,你就算杀了我,等巡防官兵找到你,你这模样,只怕也会暴露吧?”
段惊鸿顿时没声了,不仅是被云宴窥见事关生死的大秘密,还在于此刻,浑身疲惫不堪,根本拿不动剑了。
云宴紧跟着道:“你之前在围场救了我,我感念于心,虽无意撞破你的秘密,但我绝对会保密。你可以试着信我。”
段惊鸿趴在草丛里,身上又痛又难受,生死由命,不如赌一把。
“你过来。”
云宴再次挪腾过去的时候,发现段惊鸿的情况很不好,脸色惨白,唇色发青。肩上先前被老虎抓伤的口子泡了水,如今又这么冷,如果再发烧真是不好办。
“把你的衣服脱了给我。”段惊鸿抬眼示意云宴。
“我……我……”云宴一时语塞,不知道要不要脱。
结果段惊鸿一改之前被云宴发觉的戒备,干脆直接脱掉身上外袍往云宴脚边一丢:“都是女人,你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
“快点脱!外衫就行。”
云宴脑子嗡嗡作响,眼睛一直盯着段惊鸿胸前那被覆带缠住的地方,他,她承认了!
“你不是要给我保密吗?我现在这衣裳肯定是没法穿的。”段惊鸿见云宴傻愣愣坐在那儿,直接去拉她的外衫。
“你,你真的……”云宴根本转不过来弯,干脆拉住段惊鸿在那雪色的胳膊上摸一把,触感细腻。
“本世子如假包换!赶紧地,没看见我冷吗。”段惊鸿连拽带拉扯走了云宴外层的夹袄,然后往自己身上套。
云宴见她还在那里大言不惭,嘴角抽了抽,“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伪装了两年,你真是不怕被砍头。”
北胡国送来的世子竟然是女儿身,这若是让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大到两国再起战火,小到段惊鸿性命不保。
“本世子娇妻美妾在怀,为了九公主差点丢了性命也要英雄救美,你说,这要是在霍城里传扬开来,还有谁会怀疑?”
云宴见她把自己的夹袄费劲套在身上,实在有些滑稽。段惊鸿个子很高,骨架也比一般的姑娘要大,整日里虽然用雪巾围住颈项,却一派风流洒脱之态。
只让人以为北胡来的世子喜好用巾帕点缀衣饰,怎知她实则是掩饰不存在的喉结。现在看来,她的眉毛被水冲淡,眼尾露出本来的神采,着实有些雌雄莫辩。
“只是咱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掩藏的秘密说开,如今摆在两人面前的是如何离开这里。
荒无人迹的河滩,两岸山峰矗立,天已经暗下来,冷风渐紧,凉风像刀子一样往身上刮,身上衣服全部湿透,再这样下去,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