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即紧张又略显无奈,约莫是被晴笙抢夺惯了,见人盯着她的东西都觉害怕,更何况在这人间,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墙都穿不过去。
猫与老虎差别太大,太后喜爱小动物,宫里也有养过猫狗的前例,但是老虎还是头一遭,她想当然的后退,小奶虎立即偃旗息鼓,跳着挂在阿九腿上,死活不下去。
太后问清长坊内的事情,自然将人留下来用晚膳。宫内备下的菜色不多,太后偏于清淡,但还有长公主喜欢的点心。阿九应景似的吃了几口,期间皇帝并没有过来。
听说这个小皇帝极为认真,寒暑之际都不松片刻,眼下刚亲政更是卖力地理政,然而先帝当政时留下的诸多杂症沉珂,小皇帝处理起来很是费力,励精图治,他也重视治吏,更有中兴英主的欲望。可朝中文官多,武将少,凤毛麟角,就显出陆清宴的极大作用了。
南朝大半天下都是陆清宴顶起来的,陆家非簪缨大家,陆清宴又是庶女,不怎么受宠,从小就投军去了,南征北战十多年,陆家无人能管得住她,父母之命就是书中的话。
一顿饭下来,阿九套出几句话,太后有意答应陆清宴的请求,但小皇帝端着不答应,文臣不答应,武将乐意之至,难以说服对方。
女子婚配本就不符合阴阳相融之说,又是皇家公主,小皇帝年轻气盛极爱脸面,被陆清宴压制得本就难以抬头,再答应婚事,满天下都得骂他卖姐求荣。
阿九有着正主的记忆倒是应付得宜,小奶虎也完完整整属于她,临走的时候太后还赏了盒子点心,她兴高采烈地捧着回家去了,还好这位长公主不沾染朝政,不然的话她还得日日点卯地去上朝。
远处残阳搁在空中,马车在宫门外候着,她爬上马车的时候,冤家路窄地又遇到陆清宴,她的眼睛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立即跳下马,走过来:“殿下用过晚膳了?”
阿九不想与此人多话,顺手将点心塞过去,好心道:“宫廷庖厨做的点心很不错,不若将军试试,今日跑了一整日,孤累了先回府,改日再叙啊。”
长公主甚是刁钻,陆清宴没有接点心,她怕被她给活活毒死,有次在点心里放了巴豆,害得她躺了几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亏不能再吃了。
“不要便不要,孤留着自己吃。”阿九自然不勉强,一掀帘吩咐车夫回府。
陆清宴翻身上马,望着马车远去的影子发怔,身后亲卫走过来,道:“将军,广陵王请您去赴宴。”
广陵王高峤便是小皇帝兄长,先帝庶子,亦是长公主高弥的兄长。
陆清宴神色不改,“不去,就说军务繁忙,都推了。”
亲卫领命。
陆清宴立即打马回府,路过公主府的时候,刚好瞧见那个笨长公主下马,手中抱着那只猫,侍女在后头拎着食盒。她眼底流露出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勒住缰绳盯了会儿,才打马离去。
她策马绕了一刻钟才到将军府正门,隔壁便是公主府,两府本不是相连,后来她向小皇帝讨要府邸,将中间那处不大的宅子也要过来,又令人把将军府打通,并为一府,那么就与长公主互为邻居了。
陆家,小门小户,若没有陆清宴十多年的功绩,也不会在此地得一大宅子。陆清宴的父亲是五品朝散大夫,母亲是妾室,被正室压制多年,陆清宴如今是重臣,也提了平妻的地位。不过陆清宴做事向来不和家里商量,就好比这次的向皇帝提亲,家里没人知道。
今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