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童听完才知他是受了高湛戏弄才会这么发疯练功。不管原书里是如何描写高湛的,在她看来,此人本质上就是个极度自私的自恋自大狂。
她心中有气,既对高湛的厌恶更深了一层,也气书岩为了学射箭而随意逃学。
在这侯府里,沈书岩争气了,她的腰板才硬的起来,这侯爷弟弟不像话,连带着她也要被人看不起。
沈童深吸了一口气,劝说道:“书岩,要知道寸有所短尺有所长,你很聪明,你的长处在于头脑,而不是武力。实在没必要以己之短攻人之长,而是应该发挥自己的长处,多钻研学问,多思辨为人处事的道理。”
沈书岩低着头一声不吭。
沈童本人是独生子女,父母对她的教育尽心尽力,她在读书方面一直很顺利,成绩也还不错。虽然有几个表弟表妹,但也都属于规规矩矩的孩子,对于沈书岩这样类型的淘气男孩,她还真是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把该说的都说了,能劝的都劝了,沈书岩还是没什么表示。
沈童轻叹口气,只能慢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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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童才起床就听说书岩天不亮又开始了练习。她匆匆梳妆后赶去听雨轩后的空地。
沈书岩没有像昨日那样举着石锁胡闹蛮练,正绕着场地跑步。沈童便没有叫他,安静地站在一边。
晨光微熹,天际尤挂一轮冰盘般的明月。
少年穿一件玉白单衣,系着一道墨色腰带,束发的细带与碎发飞扬,晨曦中的身姿像是白桦树一般挺拔而充满生机。
沈童默默望着他跑过了整片空场,直到东墙边的箭靶。
绕过箭靶后,沈书岩看见了她。他一愣停步,接着加快脚步跑到她面前,胸口起伏,急促地喘着气,语气急切地解释道:“姐姐劝我的话有道理,但我,我……”
沈童微笑着道:“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不能耽误学业,再也不能像昨日那样自说自话地逃学;第二,练功也好,练射箭也好,都要听王师父的指导,不能自己瞎练把身子练伤了。”
沈书岩呆住了,继而大喜,用力点了点头:“嗯!我一定做到!”
就书中描写来看,沈书岩性子跳脱顽皮,没个定性,不管做什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别看他这会儿练射术练得热火朝天,没几天找着新的有趣玩意儿就会丢到脑后,再也不顾了。因此沈童也不是太担心。
可没想到之后半个多月,沈书岩始终晨昏苦练不休,闲暇时间全在那片空地上度过,连休沐日都不出去玩了!
即使偶尔出去,也必然是买弓箭相关,各式各款的弓、箭买了不少,更不用说辅助的用具了,像是箭囊、皮护手、各式材质的扳指……林林总总买了一大堆。
他书房墙上原来挂的字画刀剑全都换了弓箭装备,案头上也新添好几本射学或是射术方面的书。
虽说少年人有兴趣爱好是好事,可是万事过犹不及,在沈童看来,他简直是走火入魔!
书岩会如此,恐怕并非纯是发自兴趣,而有一多半是因那天高湛对他的羞辱,他忍不下这口气才会疯魔一般钻研射术,其实颇有赌气的意味在其中。
他虽然没逃学,可整日都在琢磨射术,自然没有更多心思精力放在课业上,连六月底的月试也没有考过。
沈童看他这样下去不行,便打算借看望姑姥姥的机会,拉他出门换换心思。
这位姑姥姥是庆阳侯夫人袁氏的姑母,年轻时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嫁与安国侯魏严为妻。原先袁氏还在的时候,经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