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月已西坠,天明将近,他将挖出的土重新填回压实,只在土表浅层留下一截不惹人注意的细绳,接着将上方铺设的砖石恢复原状。
这一番忙碌之后,天已微明,萧旷换了衣物,将脏衣打成包袱,负于背后,轻轻推开后门查看四周,见后巷无人便迅速离开。
回到军营已是天光大亮,萧旷到井边打了桶水,双手掬起来来扑在脸上,顺势用力搓几下。井水清凉,十分解乏。他脱了上衣,打湿汗巾,抹把脸后擦去身上汗水尘土,又重新打了桶井水洗干净汗巾,回屋一进门便见高湛在屋里等他。
高湛大咧咧坐在他床上:“一晚上都没见你,跑哪儿去了?”
萧旷随口道:“昨晚回家去了次。”
高湛抬了抬眉毛:“你爹没什么吧?”
“他没事。作坊里有些东西要搬。”
“你怎么不叫上我啊?”
“就搬几个架子而已。”萧旷把井水倒进面盆,一边问,“你找我?”
高湛没说话,只叹了口气,隔了一小会儿又叹了口气。
“……”
萧旷挂好汗巾,回头看了看他:“沈家大小姐?”
高湛再次长叹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盒:“她不收。连夜就让人送回来了。”
萧旷接过盒子打开,高湛问道:“是不是簪子太差她看不上?”
“花了多少买的?”萧旷拿起簪子对光举起。
“三两多。”
萧旷挑起眉梢,将玉簪还给他:“你我一岁不过四十五两俸薪,这根簪子几乎抵你一月辛苦所得。她看不上这簪子,也就是看不上你这人。”
高湛:“……!”
兄弟,扎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