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得了闲,就想着那日与萧略说的花生榨油一事,于是将先头阿眠买的一袋子花生全拿了出来,只剩下那么一小碗放着。
炸花生油是个很麻烦的力气活,但宋问暂时不准备让旁人知道,只能跟阿眠两个人窝在厨房鼓捣。
幸好买的花生都去了壳,为了花生储存,还晒过,看上去晒得挺干的,但还是要过一回。衙门后院居住的地方就一个厨房一口锅,阿眠负责烧火,宋问来炒花生,将花生都炒熟。
炒花生要一直不停翻动,只用手,才能保持均匀,没炒一会儿,宋问就觉得自己手热烫的厉害。
“少爷,好香啊,我能吃吗?”阿眠烧着火,闻到花生袅袅的香味,忍不住探头问,手上却是一点都不慢地上手抓了一把,烫的他两只手将那把花生米不停来回倒腾,还不忘往嘴里塞,用舌头在嘴里吸呼着,就是不肯慢一步。
宋问无奈提醒:“注意点火,不能大了。”
“好。”
阿眠这人有吃的就万事足,把花生米放怀里,时不时摸一把塞嘴里,嚼得满嘴香,一点都不嫌弃自己满手灰。
花生炒熟后,要用石舀砸碎,弄碎了要再次上过蒸,将花生里的水分全部蒸发出来,蒸发之后再次上锅炒,进行最后的炒干。炒干的花生成了细碎的粉,要用平整的容易装起来,压成花生饼。
现代有专门的不怕油也不怕糊掉的纸来将花生饼包严实,这会儿肯定是没这个条件的。不过宋问以前家乡在南方,家中种着油茶,茶饼一般会有干稻草来代替外头纸,宋问觉得大同小异,也就让下头的衙役从家里弄了些干稻草回来,这会儿正好拿来做花生饼。
制作茶饼要扎实,需上脚踩。宋问做花生饼,也仿造着这一项做了。他自己还要继续做剩下的花生饼,也就让阿眠来踩。这回不用宋问多说,阿眠也将自己脚洗得干干净净的,还用热水泡了好久,要不是宋问阻止,他能将自己脚泡起皮咯。
即便是清洗干净了,阿眠踩了几脚,问宋问:“少爷,在这个最后做出来不是要拿来吃的吧?我闻着我脚怪香的。”抬起脚板看了看,嗤鼻嫌弃,“我反正是不吃的。”
宋问好笑,默默在心里给他发了个真香警告。
两人一个做花生饼,一个踩花生饼,不过区区一袋子,也就二十来斤花生,加上之前又炒又蒸又砸,愣是折腾了一天,才把花生饼给全部弄好。
花生饼做好了,就是压榨了。
后院有石磨,倒是不用做油析出的装置,宋问直接将花生饼都搬到石磨上,控制着塞进磨盘里,这会儿花生饼跟稻草混成一起,模样实在难看,倒不用担心衙役们看出不对来,宋问心安理得命令他们去搬大石头。
现成的大石头肯定是没有的,衙役苦恼地挠头:“需要大人说的那么大的石头只能上山去采石,这会儿了……”他仰头瞧了瞧被夕阳霞光普照的天,纠结道,“恐怕只能明天了。”
宋问道:“门口不是有两个大石狮子,你们去搬一个过来就行。”
衙役犹豫:“大人,这万万不行啊。搬了大石狮子,这就不成对了,这怎么能行。看着多不像话。”
“就是,就是。”阿眠也果断反对,“少爷,不然咱们还是等明日吧。别一会儿咱们搬了大石狮子,明日早朝御史又要参少爷了。”
阿眠是怕了,这京城当真是危险,一个个瞧着是个人,背地里其实是吃人的老虎。据说有些御史坏得很,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