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各方各面考虑,都没必要和这种人认真。阿枫把唇线绷得笔直,默默勒住自己心中的草泥马。
“请问您可以滚出去了吗?”她站在电话机旁边,语调绵软而平静,“不然我要报警了。”
她自认为十分客气,偏偏有人给脸不要。
“真的?”
红野好似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要报警吗?”
他乐不可支地走过来,阿枫感到他的接近,漠然地撇开头,谁料红野直接出手抓住她一束头发,强迫她与自己相对。接着哗啦一声碰响,冰凉的话筒已经被怼到怀里。
红野放肆地拍拍她的后脑勺,稍弯一点腰,带着嘲弄的笑意轻声说:“请用。我是真期待着你在笔录上写下‘见崎枫’三个字的样子。”
阿枫捏着话筒默了半晌,砰地将它扣回了座机上。
红野为她这个动作笑得打跌,夸张地向后退了两步,下一秒,盲杖携着狠厉风声劈砍而来。
她出手准确,没有丝毫犹疑,两棍接连击向面部和胸腹。红野大吃一惊,抬手险险护住头,手臂一阵剧痛,而后又避闪不及,胃部吃了重重一记。
合金棍子抽到身上,痛得不是一星半点。红野狼狈又惊惧地退远,方记起见崎枫已经是个瞎子,既看不见他的长相也辨不准他的方位,于是眼底划过一丝凶狠,嚣张气焰也回了七八分。
“哟,不愧是天才少女。”他捂住胀痛的伤处,咬牙切齿地讥笑道,“还有三个月又是全国大赛了,到时候见崎选手也预备这样出战吗?用这根盲杖维持你的全胜战绩?”
盲眼的女孩顿了顿,抿起半分微笑。
“那种事三个月后才知道。”
阿枫双手紧握着盲杖,扬头将微微下滑的墨镜甩回原位,挺翘的鼻尖矜傲非常。
“还有件事,我现在就能让您知道。”她慢慢地、斩钉截铁地说道,“用这根盲杖把您当场击毙,那是绰绰有余。”
她一字一句说得认真,红野猛然浑身一冷,“你开什么玩笑?”
“玩笑?”
阿枫歪歪脑袋,笑容和善。
“老实巴交的见崎选手从不开玩笑。”
“......”
玻璃门一开一关,直听得凌乱的脚步声逃远,阿枫笑意一沉,小脸阴到能拧出半斤墨水。
气死人了!气得她把盲杖都扔了!
阿枫看似冷静,心里已经爆裂三连,原地炸成一只小河豚。这还有天理吗?他妈的有朝一日虎落平阳,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到她的头上了!
所以说人要奋斗,要进取啊!
她正边气边深刻地思考着人生哲学,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由远及近,混乱得像角马群奔过峡谷,她的辛巴......呸,她的相良大人猛地拉开了门。
他重重地把手里的木棍往地上一丢,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在她的身边刹车,看看她全身上下不像哪里受过伤的样子,松一口气又提一口气。
“那神经病欺负你了吗?”他咬字又快又重,少年清秀的面目跟着狰狞起来。
撑场面的人来了!阿枫嘴角一耷,腮帮子一鼓,像受了天大的不公,刚才那股抡人的气势渣都不剩。
“他扯我的头发了。”她被叨乱羽毛的幼鸟,一头扎在来人胸口,嘟嘟囔囔地控诉,“超痛的。”
就算相良劣迹斑斑,也未曾对女人动粗,那个傻逼竟然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姑娘!这种胆大包天的行径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