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水流看着下方,目光逡巡过一棵树时,心生异样:这棵树不同于周围的树,树冠没有月光照亮的明,但底下却有修长的影。
被石盘刚刚选定的他虽然还没来得及开发属于自己的战斗技巧,但是,在被选中时石盘强行灌输的信息流已经让他对自己的力量有一种浅层次的认识。
如闪电的光芒从他手里炸开,像鹰隼一般冲向那棵树。
而与此同时,那棵有影无光的树右侧泛起了涟漪,仿佛被投入了一石子的一缸水,一道倩影一闪,又被吸收进完整无缺的树影中。但仅仅是这一刹那也足够了,比水流甩动袖袍,一点地,少年裹挟着螺旋似的绿色光流向那儿袭去。
“别过来!”
一个人影被逼了出来。
这是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女孩子,她年纪很小,脖颈光秃秃的,一蓝一绿的眼睛惊诧而害怕地看着他。她身上根本就没穿任何衣服,脏兮兮的,不说身上粘着的臭味熏鼻的垃圾袋碎片,背部还有焦黑色的像是被烧灼的结痂,看上去应该是新长不久。
比水流怔住了,无论是被突然出现的女孩,还是女孩那双充满恐惧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异色瞳……都让这个11岁少年的身形阻滞在了半空。
至于旖旎的遐想杂思——
那是半点也没有的。
“嗷!”
女孩发出一声模仿猫的嚎叫声,那是充满警告意味的,但同样也是出于保护软弱自己的需要,她弯下腰,竟双手双脚同时着地,然后敏捷地转身,化作了一只小猫,背部同样缺失了一片皮毛,敏捷地跃上枝头,跳到电线杆上,又攀上屋檐,最后越过屋脊,消失了。
“站住!”
比水流喊道,他浑身发力,想一鼓作气冲上屋檐,不幸的是,原本如核聚变一样充盈而争先恐后涌出的浩瀚力量,此时又如被放入真空状态的气球,力量从他每一个毛孔一哄而散,竟叫他直直地从三楼的高度坠向地面。
这力量怎么用得这么快!
他睁大眼睛,轻‘咦’了下,等待着被摔在地上的结局。
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仅仅靠着石盘的力量才能弥留最后的心跳,不知下一刻,是死透了,还是摔散了全身骨架依然活着?
比水流为正在思考这个的自己感到了点有趣。
但就在他离地仅一米的高度,一只手抓紧了他的袍子,然后猛地向远处提拉,接着那个大叔慵懒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绿王陛下是想要学鸟飞吗?”
一声绿王陛下,让比水流心头涌出难以言喻的尴尬感,但他霜白的面色却没有泛红,也许是死人体质已经无法再如实表现人类各种复杂的情绪,也许是他天生就不容易在脸上显示诸多情感。
他哼了一声,把头扭开,然后看到和自己脚距离一段高度的地面,又扳过脑袋,看着磐舟天鸡:“扶着我。上去了。”
磐舟天鸡笑了:“不行啊,我们这么上楼,绯一定会很奇怪吧?我猜,你是告诉她你在阳台吹风。”
比水流:“她知道了也无所谓吧?”
“真的吗?”磐舟天鸡笑着敲了敲他的额头:“那您为什么要对她说‘去阳台吹风’,而不是直接告诉她周围有不怀好意的人呢?”
比水流顿时沉默了,眼神别向一边。
“走!”
磐舟天鸡抓起比水流,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