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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起雾了
    院子里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容音扶着楚三三回到了主屋,她将人抬到了火炕上,给她盖好被子,独自坐在炕角。

    红衣女鬼。

    在恐怖文化中,鬼也被分成了很多等级,其中最恐怖的就是红衣女鬼,她们含怨而死,鲜血染红了衣裳,故成红衣。

    容音若有所思地转着食指上的戒指。

    那个黑衣青年被称为收割者,看来是区别于游戏鬼怪的存在,很有可能是随机出现在各个游戏中的隐藏boss。那么不考虑他的话,整个游戏的难度其实并不高。

    这次游戏也有很多新玩家在,却出现了高级别的红衣女鬼。

    出现这种情况,必然有其原因在。

    容音正垂眸思索着,眼睛瞥到了一抹血色。

    嫌炕头太热,余芭玲睡在了炕尾,楚三三没撕过她,睡在了中间,她则主动睡在了炕头。此时,一行斑驳的血迹从窗台处出现,朝炕尾蔓延,最后隐没在了余芭玲的被子下。

    容音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跨过楚三三的腿,蹲在了她和余芭玲之间。余芭玲仍旧睡着,她的脸色很差,眼皮底下眼珠在不停滚动着,手指也不停地颤抖,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那道血迹主要是拖曳出来的,没有规则的形状,偶尔才会露出残缺不全的手掌印和脚印。

    容音拿自己的手掌比了比,那手印和脚印还没有她半张手掌大,只能是小孩子的。

    这道血迹,像极了婴儿在缓慢地爬行。

    它自藕田的方向来,穿过了窗户,一路从窗台爬到炕上,最后钻进了余芭玲的被子。

    容音垂眸,掀开了女人的被子。

    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正趴在余芭玲的胸口上,头凑近她的脖颈,像是准备做些什么。身上的遮蔽物被拿走,婴儿立刻回过头,没有眼珠的空洞眼窝直直地与容音的视线相对。

    那个婴儿的头颅显得有些大,除了身上的血迹外,浑身的皮肤呈现出恐怖的青紫色。它似乎还没有发育完全,手指和脚趾都还粘在一起,手也只是不大的肉团。

    婴儿盯着容音的脸,七窍流血,发出了凄惨的哭声。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容音跪坐着直起身体,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朱砂符纸,夹在指间,冲婴儿晃了晃:“你要不要回去?”

    婴儿瞅瞅那张符纸,有些恐惧地退到了墙角。

    容音没有理会,她弯身探了探余芭玲的鼻息,确定她没出什么事,就给她重新盖上了被子。

    再去看墙角的时候,那个婴儿已经消失不见了。

    今夜不会再有别的事情发生了,此时已经是两点钟,容音也觉得有些困倦,她钻回自己热乎乎的被窝,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四点钟左右,隔壁村长家的公鸡开始打鸣。打鸣一声接一声,声音嘹亮,住在右屋的男人们都陆续醒了过来。

    最先起来的是肖渡,简单的洗漱后,他便走向了主屋。

    所有玩家晚上都是和衣睡的,男女间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他敲了敲里屋的门,见没人应,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余芭玲和楚三三笔直地躺在炕上,被子盖得好好的,露出来的脸惨白异常,像是两具尸体。

    容音的床铺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炕角,人已经不见了。

    肖渡走到炕边,将手指放在楚三三的鼻子下面,知道两人都还活着后,他没去叫醒她们,转身走出了主屋。

    杜坚强和潘建夏两个刚起来,正走出屋,肖渡抬手指了指身后的主屋:“容音不见了,楚三三和余芭玲在屋里,看起来有些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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