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情绪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如汹涌的波涛般排山倒海而来。
任樱站在原地,身体紧绷,一句话都不敢应答。
她大清早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凤青衣还睡的正熟,望着满床的狼藉和两人身体的惨状,任樱的第一反应是——
逃。
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她都记的清清楚楚,凤青衣的手触碰她的每一个动作,她自己控制不住呻.吟的娇.喘声,每一个细节都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真的是她生平第一次作出这般出.格的事。
她小心翼翼地移开凤青衣搭在她身上的手,很想抚摸一下凤青衣胳膊上的伤痕,无论是以前的旧伤还是昨晚她无意识下挠出来的痕迹,可任樱最终只是隔空作出抚摸状,她怕惊醒凤青衣,两人的情形会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
忍着身子的疼痛,替凤青衣盖好被子,叠好衣物,任樱逃也似的出了门,却忘了门口还有守夜的婢子在。
她下意识地拉高了衣领,吩咐婢子莫要惊动凤青衣,这才找借口说自己要在府里转转,也不让人跟着。
她要平静一下。
她得想想怎么应付醒来的凤青衣,可直到此刻凤青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压根一点办法都没想出来,满脑子只有昨夜疯狂的场景和那种夹杂着疼痛的欢愉的感觉。
她这几年的修行似乎都是假的,任樱在心底深处某一刻竟觉得自己是孟.浪的。
“怎么?当真在找金子?”
凤青衣的声音忽而更近了,任樱猛地一回头,竟和正要低下头查看地上是否真的有金子的凤青衣四目相对,两个人瞬间都停止了一切动作,僵在原地。
任樱不知道凤青衣是否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毕竟她昨夜当真醉的厉害,可若她中间有清醒过,那必定多多少少记得些事情。
一想到凤青衣可能见识到了自己昨夜里的放.荡举动,任樱就要偏开头避开和她对视,可就在她准备扭动脖子的一瞬间,下巴被人擒住了。
任樱这下羞耻心上头,摇头挣扎,凤青衣怕弄疼她立刻松开了手,由着她偏开头给自己留个侧脸。
可任樱这般一动,凤青衣更是眸光一深。
凤青衣比任樱高出近一个头,方才她低头的时候,不经意地从上面的角度看到了任樱的脖颈上似乎红了一点,但任樱的衣领拉的很高,她没看仔细,所以才伸手箍住了她的下巴,想看的清楚一点。
她没想到任樱竟然会激烈挣扎,只好松了手,可任樱一扭头,脖子跟着一动,那片红色的痕迹更加显露了出来,让她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吻痕。
凤青衣不用想都知道那是她的杰作,任樱哪可能把自己的脖子啃成那样。
昨夜的情形看来着实激烈,可她愣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这种气愤又无奈的不知情感让凤青衣有点想发疯。
可无论她想不想得起来,昨夜里她都必定碰了任樱。
她身上的抓痕,任樱脖子上的痕迹,扯开口子的里衣……
凤青衣望着任樱偏转过头去不愿意看自己,直觉她昨夜怕是醉酒乱来又强迫了任樱一回。
这么一比,她这次的做法比上一世还可恨,吃.干.抹.净还没点印象。
“对不起。”
任樱心中一紧,她想过凤青衣会嘲笑她孟.浪抑或装作不知情糊弄过去,却没想到听到的会是道歉。
她在为什么而道歉?是为碰了她而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