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知是否也是他如今心境?
纪飞歌联想到昨夜梦境,面上笑意终于缓缓消散。
他一向甚少做梦,可昨夜却不知为何坠入梦境,若不是沈意这个外来者发出声音,他根本发现不了自己深陷其中。
适才陆云深说那些话,明明就是在试探他。
这说明他要么猜到了自己身份,要么便是昨夜梦境根本就是他的手笔,今日只是故意乱他的心。
此去云国,怕是没那么简单。
少了纪飞歌师徒,寻香园中便安静下来。
不知自斟自饮了多久,清浅脚步声响起,陆云深微微偏头,便有一名身着白袍的弟子恭敬上前,垂头恭敬道:“宗主,浮天宫发来两张邀帖。”
他含笑拢了拢肩头狐裘,玉白手指却再度拈起案上青玉盏转了转:“两张?”
那弟子颔首,沉声道:“一张来自浮天宫,邀各位圣人前往吊唁逐风君;还有一张来自……沧溟君,邀您往浮天宫一商对策。”
倒茶声在寂静之中响起。
陆云深放下茶壶,青玉与檀木桌面相碰,发出一声极悦耳的脆响。那传信弟子便全身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面色微微白了一层。
“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啊……”
空谷冷泉般的嗓音幽幽飘来,后者立时打了个寒颤,磕磕绊绊道:“不、不知宗主打算何时启程?”
“不急。”陆云深眼眸微垂,落在了小案另一侧边缘纪飞歌用过的青玉盏上。
剔透玉盏边缘不知何时沾了些朱红口脂,连纪飞歌都未曾留意。他伸手取过玉盏,白皙素净的手指却轻轻拂过了红印边缘。
“太早,太晚,都不好,”他低低笑了一声,“就明日吧,辰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