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将纪飞歌包裹，仿佛将过去千百年间的过往从记忆深处勾起，光影般从眼前闪过。
纪飞歌怔愣间，竟忘记将那温暖坚硬的身体推开。
故而他一抬眸，便直直撞入了一双温柔通透的玉眸之中。
仿佛世间所有光彩皆被纳于其中，纪飞歌看着那双极美眼眸之中倒映出的自己，眼圈竟倏然泛了红。
白衣人带着面纱，将他的轮廓遮的不甚清晰，可这都不要紧。
单凭这一双世上仅有的眼眸，纪飞歌便能想象出对方整张面容的模样。
那定是一张世无其二的容貌，俊美无俦，永远含着包容一切的温柔笑意，令人不能对其提起一分一毫的戒心。
纪飞歌是那般思念这张面庞，以至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然抬起一只手，指尖颤抖地抚上了对方的眉眼。
就在此时，白衣人却眉头微微一簇，别开了头，珠玉般温柔清和的嗓音便从覆面白纱下飘出，轻而易举地敲碎了纪飞歌的梦境。
“这位仙子，可无碍否？”
纪飞歌身形一僵，已然抬起的手却径直转了个方向，将鬓边碎发掖至耳后。
与此同时，他也微微一挣，便从白衣人怀中站直身体，并与其拉开了距离。
“多谢先生。”
纪飞歌迅速整理表情，随即向着对方一福身：“我天生体弱，让您见笑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内殿其他人看来，二人不过是互相搀扶又迅速分开罢了。
沈意心中一惊，以为纪飞歌那浑身犹如火烧的病症再度复发，正要伸手将人扶住，对方却微微一笑，又道：“不知先生名讳？能为陛下医治，想必是杏林圣手。”
“圣手不敢当，不过是略有些研究罢了。”
白衣人抬手一揖，平缓亲和道：“仙子若不嫌弃，可唤在下“莲华”。”
——莲华？
沈意一怔，纪飞歌则眉梢一挑，轻笑道：“先生莫非便是新上了圣人榜的莲华君？”
“惭愧，”莲华君微微摇头，谦和道，“在下与逐风君不过私怨，并未曾想过要天榜留名。”
“莲华君这是哪里的话，”沈无烽终于咳够了，不赞同道，“自古天榜便是能者居之，先生大才，何必妄自菲薄？”
莲华君无奈一叹，却是向着沈无烽微微颔首，和声道：“云帝陛下如今情况已然稳定，在下会想办法为您将体内余毒清除。”
“……多谢先生了。”
沈无烽也没有架子，闻言先是向着莲华君一颔首，随即转向身旁内侍，威严道：“好生送先生离开吧。”
“是，”那内侍应了一声，便转身向外一引，“莲华君，请。”
“不必麻烦了，”莲华君微微摇头，眸光却是转向了莫名沉默的纪飞歌，嗓音含笑，“凌波仙若无事，可否与在下一谈？”
无端被点到名字的纪飞歌终于一怔，随即望着对方剔透美丽的玉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见二人离去，沈意下意识便想要跟上，谁知沈无烽却在此时开了口：“意儿，你留下吧，为父有些事要交代给你。”
沈意已然迈出去的脚只好收了回来，无奈道：“……是，父皇。”
离开大殿的瞬间，清风拂面而来，纪飞歌一直昏沉的脑袋终于被吹得清醒了些。
春水延绵的眸子一转，便落到了莲华君挺拔幽雅的背影之上。
“莲华君，”纪飞歌红唇微启，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