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么痴情人,也没准备向顾修元讨要什么交代。
前世是阴差阳错地撞上,便顺其自然地在一处。
如今两人身份悬殊,八竿子打不着,何必再去抓着前尘旧事去掰扯算账?且不说能不能查出个所以然,纵然是能,她又能做些什么?
只会落得满地鸡毛罢了。
云浓在别院中歇下,住了两日。
这一年来,她顶着谢云浓的名字,便是任性也都有限度。这次随着景宁来别院,她特地没带翠翘,可谓是自在得很。
云浓也并非时时与景宁在一处,两人用完午饭,景宁回房去歇息,她左右无事,便离了东苑到山间去散步消食。
这些路她都是走惯了的,所以并没让侍女跟着。
这原没什么问题——如果顾修元没来西苑的话。
先前初到时,景宁还同她说过,顾修元忙得厉害,压根不会想起到这别院来的。云浓深以为然,直到她闲逛时正撞上顾修元。
两人目光相对,云浓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就走,可理智却告诉她这样反而会坏事,所以只能强撑着若无其事地对顾修元笑了笑。
心中则是又浮现了先前的疑问:“他这么闲的吗?”
顾修元走近了些,淡淡地开口道:“可巧,竟在此处遇着谢姑娘。”
他嘴上说着“巧”,可脸上却没有半点惊讶的神情。以云浓对他一贯的了解,他八成是早就知道此事,这句不过是个开场的问候罢了。
“的确是巧了。”云浓垂下眼睫,看着石阶旁的苔藓。
她只附和了这么一句,并没再抛话头,但凡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就该让开路,心照不宣地相互告辞了。
可顾修元偏偏像没察觉一样,又问道:“谢姑娘怎么在这里?”
若换了从前他这么明知故问,云浓必定是要怼回去的,可如今,却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长公主邀我到别院中来,为她调香。”
“说到调香……”顾修元看着她这低眉顺眼的模样,慢悠悠地说道,“姑娘先前给我那方子,我让人去试了,可调出的香却有些不大一样。”
云浓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他:“我给的方子并没错。许是大人请的制香师并没拿捏准,再多试试就是。”
就算同一个方子,不同的制香师调出来的味道也未必能全然相同。只是纵然有差别,也极小,大多数人都分辨不出的,除非嗅觉天生灵敏,又或是对这香十分熟悉。
“我府中的制香师不知换了多少,可总是不满意。”顾修元定定地看着她的眼,“可巧遇着谢姑娘,不如姑娘再来试一试?”
他这话绵里藏针,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细想之后却又觉着古怪,仿佛意有所指一般。
云浓被他看得仿佛脉搏都快了些,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好。”
她倒是有心回绝,可顾修元已经把话说到这般地步,若是再拒绝,反而显得古怪。只能先应下来,再做打算。
可没等云浓缓过来,顾修元就又开口道:“西苑有制香的器具,你随我来。”
西苑的确是有制香的器具,还是云浓当年留下来的。
有那么一瞬,云浓只觉着心都到了嗓子眼,疑心顾修元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有意试探。她掐了自己一把,努力平静下来:“这只怕不妥……我是长公主带来的,如今总不能贸然行事,得去回了她才行。”
“无妨,我自会遣人去知会她。”顾修元轻描淡写地将她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云浓咬了咬唇:“那就恭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