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鹿小鹊精神了,“苟大哥,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么,这死丫头她真是侯府千金?”
“什么侯府千金?”鹿二郎吓了一跳。
“她也配?”钱氏不信。
苟良才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平远侯府寻找他家千金小姐的人已经到县衙了。我也是偷听到的,才知道平远侯府十五年前丢了个孩子,就是在咱静县丢的……”
“堂堂侯府,咋就把孩子丢了?”钱氏想不通。
苟良才忙解释,“十五年前,是成嘉三年,胡人一直打到咱静县,二奶奶忘了?兵慌马乱的,丢个孩子不稀奇。”
鹿二郎叹道:“那些年我和你在灵州开铺子,不在家,倒是躲过了一劫。听大哥说,那场仗打得惨啊,街上到处是死人,胡兵疯了一样,见着人就砍……”
鹿小鹊满心想着侯府千金的事,不想听这个,“爹,先不说这个了。苟大哥,这都过了十五年了,平远侯府的人要找回他家千金小姐,不易吧?”
苟良才盯着床上的陆姳,眼中闪过饿狼般绿幽幽的光,凶狠恶毒,“过了十五年又如何,有她在,一切好办。”
“她?”鹿二郎一家三口的目光都随着她落在陆姳身上。
苟良才笑道:“小鹊妹妹曾对我说过,这个臭丫头有一个婴儿穿的小肚兜,肚兜上绣着只啃花的白羊,绣工极好。这可巧了,平远侯府的人要找他家小姐,凭的就是这样一个肚兜……”
“老天爷!”鹿二郎和钱氏瞪大了眼睛。
鹿小鹊激动得两腮绯红,急切问道:“可还有别的凭证?”
苟良才指指陆姳的脸,“真千金眉心有颗红痣。”
鹿二郎一家三口倒吸冷气。
床上这安静睡着的死丫头眉心恰巧有颗红痣,如朱砂,如鲜血,美丽妩媚。
“她,她,她是侯府千金?”鹿二郎声音发颤。
“不,我才是侯府千金!”鹿小鹊贪婪又兴奋。
“对,我女儿才是侯府千金!”钱氏错着牙,发着狠,志在必得。
苟良才拍掌,“对极,小鹊妹妹才是侯府千金!二爷,二奶奶,你们想想,平远侯府凭的就是一个肚兜,和眉心红痣。这肚兜咱们翻箱倒柜的,总能给找出来。眉心红痣咱们设法点上一个。只要能认回平远侯府,小鹊妹妹便是千金小姐了。平远侯府是什么人家,他家千金小姐的嫁妆,一万两都不止!到时小鹊妹妹……”
“到时小鹊带一万两银子嫁给你,咱们一家四口过好日子!”钱氏叫道。
鹿小鹊激动得发抖,“爹,娘,苟大哥,我发财了,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鹿二郎惊慌不安,“这,这不好吧?”
钱氏和鹿小鹊已经在翻柜子了,鹿小鹊在箱底翻到一个婴儿肚兜,母女俩乐得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带上肚兜,点上红痣,我就是侯府千金。”鹿小鹊紧紧捧着肚兜不撒手。
钱氏目露凶光,“你自然是侯府千金,至于这个死丫头,却是留不得了。”自门后取下门栓,便要往陆姳的头上砸。
“不可。”苟良才忙拦住她,“二奶奶,不可。咱这儿可是客栈,人来人往的,真要杀了她,尸体往哪儿埋?再说了,县太爷是精明人,若被他破了案,咱们都得死。”
“留着她,恐坏了小鹊的好事。”钱氏咬牙切齿。
苟良才笑了笑,“不杀她,也不留她,咱们把她送到西楼,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不会污了咱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