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惊讶的道:“大父您要住在这里?住这里做什么?”
自己这里虽然宽敞,的确能多住几个人,但是要什么没有什么,哪有钟老自己家住的舒服?
钟离这么想着,钟老就笑眯眯的道:“我啊?老夫只是想体会一下穷困百姓的生活。”
钟离:“”
穷困百姓
虽自己这里的确要什么都没有,但到底是个丞相府啊!
钟老一开口,丞相府立刻被打上了穷困的标签,钟离眼皮直跳。
钟老被钟离引着往里走,给他安排下榻,还一路评点着,这里太寒酸了,那里太简陋了,这个案几还不如给他们家看门犬用,这个床榻他们家仆役也不会睡。
钟离一路听着钟老唠叨,可算是把钟老安排下榻,然后自己也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钟离本想赖个床,他还在放假,没有什么公务,而且今天也不是朝议的日子,因此放松的很。
钟离还赖在被窝里,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不是小春儿,因为脚步没有小春儿雀跃,进来的人也不是齐太子,因为脚步没有齐太子轻便,一边走还一边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感情走路的时候,第三条腿儿还在地上狠戳
第三?
钟离脑袋里一片混沌沌,这么想着,就被“第三条腿”揍了,一个拐杖隔着钟离的被子,在他身上敲,伴随着钟老铿锵有力,犹如洪钟的声音,道:“乖孙儿,起来了!”
钟离:“”老人家起的都这么早。
钟离一直以为,懒床是人之常情,不懒床的人十个里面九个坏,还有一个是变态。
他上大学的时候,全宿舍的舍友都懒床,周六日恨不能睡一个对头,而现在呢,他穿到了战国年代,春儿这样的小孩子不懒床,齐太子这样的年轻人不懒床,现在就连钟老这样的老年人也不懒床。
钟离眯着眼睛去看,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钟老的声音仍然十分有力,道:“乖孙儿,别睡了,外面儿有人来了,说是宫中来的,让你去朝议呢!”
钟离混混沌沌的,裹着被子道:“朝什么等老子睡醒再”
说
钟离说到这里,突然“噌!”一下蹦起来,惊讶的道:“朝议?!”
今天没有朝议啊。
朝会并不是每天都有,隔几天才会有一次朝议,如果临时有事,一般都会召开小规模的廷议,然后改日再拿到朝堂上来朝议。
今日竟然临时召开朝议。
钟老没骗人,果然是朝议,宫中有人快马加鞭的过来通知钟离,通知好了之后还要去其他卿大夫的舍中通知。
钟离赶穿戴好,脸都不洗了,拽着自己的官帽就跑。
钟老在后面大喊:“国相洗脸啊!”
钟离也大喊着:“不洗了!”
终老一听,哈哈大笑,自言自语道:“这好小子,朝议愣是不洗脸。”
钟离已然来不及了,冲出大门,赶紧往宫中去。
钟离进宫的时候,官帽还是歪的,吊在官帽两侧的瑱玉,也就是充耳,噼里啪啦的乱甩。
战国时期的官帽两侧,都有用线绳垂钓的玉石,左右各一个,其实并非装饰所用,而是充耳所用,休息时间可以用来堵住耳朵,朝议廷议的时候,如果不专心左顾右盼,或者缺乏仪态,两只充耳就会乱甩,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