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硕把热水倒进水杯里，看着那缓缓冒起的热气半天，才转身把水递过去。
“喝点水吧。”赵知硕对着坐在病床上的赵百川说。
赵百川一张脸没有太多的表情，看赵知硕的眼睛却很亮，赵百川没说话，但默默地接过了水。
赵知硕就坐在了床边，两个人都没说话。
赵百川的头被人打破了，缝了五六针，其他地方就都是些皮外伤，不过淤青不少，医生脱下赵百川衣服的时候，赵知硕看着那些一块青一块紫的伤，心里真的疼。
赵知硕没想到喻安然来真的，他给赵百川那一耳光的时候，以为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终结。
那时候赵百川如果拥住了他，他会忍不住，同样拥住赵百川。
只是没想到讨了喻安然一顿打。
赵知硕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轻轻地喊：“赵百川。”
赵百川握着杯子答应：“我在。”
赵知硕顿了一下，终于转头过来看着对方。赵知硕眼睛黑黝黝的，“我觉得......我舍不得和你分手，你是我真正意义上喜欢的第一个人，我真的舍不得。”
赵知硕可以想起以前的所有事，从和赵百川见面，赵百川追求他，到他们在一起，一切的一切，包括赵百川为他做的所有事，他都记得。
这一辈子应该再也找不到一个像赵百川一样可以这么爱他的人，也许在别人眼里，森林足够大，劝你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放在自己眼前，要对这样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放手，真的很难。
赵知硕有些默然。
赵百川虽然全身都疼，还是强行直起了背，看着赵知硕：“我也和你一样......”
赵百川说完，伸出一只手，想要拉赵知硕，但伸到中途，稍微停顿之后，还是慢慢地落在了被单上，尴尬地摆着。
赵知硕看着那只摆在床单上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只是那时候是他在病床上躺着，赵百川在坐在他的病床前，他从被子里伸出手，赵百川就毫不犹疑地握住了他的手，赵知硕还记得那时候他说的话。
他和赵百川说，要是这次我没有变成一个傻子的话，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
赵知硕觉得那时候真好。
赵知硕在看向赵百川，看了好一阵，声音低低的：“赵百川，但你要知道，只要我现在选择继续爱你，我就是选择了虐待自己，是选择‘牺牲’，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在爱情上有这么伟大，你以前对我直言你在爱情上很自私，那我就不是了吗？我能宽容到让你和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有牵扯吗？”
说到这里，赵知硕顿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我没有那么伟大。”
赵百川心里升起的希望的火苗，在这一瞬间，又灭了下去，喉咙干涩，紧闭着嘴唇，最终开口道：“所以......你是要和我......”
赵知硕看见赵百川眼眶渐渐红了，稍微摇了摇头，眼神里染上一丝忧愁：“我不觉得我伟大，但我莫名其妙有一个想法。”
赵知硕稍微吸了口气：“我选择打脸，我选择‘牺牲。’”
赵百川的目光凝住了。
赵知硕像是没有感受到赵百川的震惊一般，继续说道：“你儿子的事，以后我们就不再提了，我不想见他，也不想了解他，反正孩子是跟着你前妻的，你以后也不能和我提他们，这些事你要去说清楚，我不会参与，但如果你不能解决，我就不会再坚持下去。”
赵知硕说完便默缄了。而赵百川凝住的目光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