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动手。”流波乖乖地坐在后座,轻声说道。
陆禺东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点头:“我知道你没动手。”
他一路跟过来,一直盯着流波呢。他路上几次捏着矿泉水瓶子想要对那蛮横的调查员使用异能,又几次放弃,陆禺东都看在眼里。
他在想,是不是应该给流波一些奖励?
那调查员怀疑流波未成年,也不无道理,流波的很多行为和想法都太过单纯,实在是不像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
流波看着副驾驶上系安全带的老江,沉默了片刻:“你说过不会让我去他那儿。”
陆禺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流波以为自己把他卖给老江的研究所了呢!他连忙否认:“没有,没让你去他那儿,你还住我们民宿。就是今天遛了一天也累了,一会儿在市里吃个饭再回朱家尖。对吧老江?”
老江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沈舟这会儿也应该快到了,芙蓉洲路上有家新开的海鲜馆子,咱们去那儿。”说罢他又转过头去问流波:“你没有什么忌口吧?”
流波却依然拒绝和老江对话,一双眼睛只盯着陆禺东看,仿佛他耳朵里装了屏蔽器,只能听见陆禺东的声音。陆禺东从后视镜里瞧见了他那眼神,无奈地继续给他充当“中翻中通传”翻译:“老江问你是不是什么海鲜都吃?”
流波小声又乖巧地答了一声:“嗯,你买的我都吃。”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笃定,毫无油嘴滑舌的痕迹,表情是打心眼儿里透出来的真诚。
短短六个字像是一片羽毛在陆禺东的心口微微挠了一把,他一个激灵,一脚油门踩下去,小吉普登时蹿了十几米远。
“东哥你起步稳点行不行!”坐在副驾驶上的老江一把抓住车窗上方的扶手,心有余悸地道。
陆禺东自己也是一头的汗,佯装镇定:“我就这个开车风格,要不换你来开?”
一边说着,他一边偷偷从后视镜观察流波的反应。
却不料流波也还盯着后视镜看,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头相接,流波的眼睛立刻亮了亮。
陆禺东连忙把视线从后视镜里头撤了回来:安全驾驶,少看流波为妙。
穿过晚高峰排了长队的外环线,小吉普来到了位于定海区芙蓉洲路的顶呱呱海鲜馆楼下,沈舟和郑小茁已经等候多时了。
流波还是第一次下馆子,看见海鲜馆一楼大堂排了一排的养殖箱和躺在冰块上的鱼类,露出了极为好奇的神色:“肉鳎鱼、鲷鱼、带鱼……”
“你都认识?”陆禺东皱眉看向他,海鲜馆内的鱼虾种类繁多,他都认不全,流波竟然全都知道。
流波点了点头:“可是冻的都不好吃。”
一旁老江看向流波的眼神更加深究了。
流波又指了指冰块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刀鱼:“我想吃这个。”
刀鱼并非海货,而是长江里的河鲜,最鲜嫩的日子是每年的清明前,清明之后肉质变柴,被称为“老刀”,一般有经验的食客不会挑在七八月份吃刀鱼。所以这家店的刀鱼销量也一般。沈舟觉得这个时候吃刀鱼就是浪费钱,说道:“现在刀鱼又不好吃,何况是淡水鱼,今天不是来吃海鲜的么?”
流波不回答沈舟的话,陆禺东道:“现在禁渔期,本来就不是吃海鲜的时候。他想吃就给他点吧。”
流波便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嘴边的小梨涡越发深了。陆禺东问流波:“你喜欢刀鱼?”
流波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