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虽然跟的年头不长,但也听以前的姐妹们说过老祖宗的忌讳,旋即附和道:“当年老太爷身边的贱妾也是这副德行,还借着太爷的新鲜劲想要谋害您。这赵氏,莫不会又是一个罢。”
“多半是”,贾母回忆起那时给她下毒的陈氏,胃里一阵恶心,“趁着正室怀孕就爬到主子床上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本来我想着敏儿怀孕,她也怀孕,也算是双喜临门,现在来看......罢了,好歹还有孩儿,把我预备的赏赐折一半给孩子送过去。”
如意应声而动,行礼告退。
而在内室的贾母回忆起陈氏,越发生气,不由得将陈氏和赵氏的形象重合起来。拐杖一敲 ,出声,让另一个小丫鬟追住如意,勒令再把赏赐减半。
由是,最后到赵姨娘院里的,堪堪只有五两纹银及三两件半旧不新的衣料。
单不论赵姨娘知不知晓这事,但府里的小厮丫鬟都是人精,就份量来瞧,自然明白贾母的态度。
可无奈对方正是得贾政欢心的时候,因而不少人心里泛酸,日夜祈祷她一朝失势。
而当王夫人知道贾政一从从工部点完卯就去赵姨娘房里探望的事情,免不了想起自己怀贾珠和宝玉时他的冷漠,一阵揪心。之后知晓老祖宗的态度,心情才稍缓,象征性地让小厮送五两纹银给赵姨娘。
转过头就是腊月间,元春被送入宫内复选。开年,消息传至贾府,说是元春被选中女史,府里上下多是欢喜,唯独贾母与贾浟只是平常。
如果说贾浟是莫名对皇宫存在排斥,那贾母就是彻底的心疼,只觉得好好的孙女儿,平白无故要被送进宫内听人使唤,但碍于天威,不敢直说。
清晨,赵姨娘腹内胎儿发作。
因着这日恰巧是女儿节,所以即便婴儿还未生出,府内上下都传,说“定是个女孩”。果不其然,正是一个五斤六两的女婴。
且这女婴,容貌姣好,见过的人都说不输元春。连素来厌弃赵姨娘的贾母都承认这女婴的可爱,因而亲自为她取名为“探春”。
贾政更是恨不得日夜抱着女儿,哄她睡觉,即便只是见她吐个口水泡,也觉得她聪颖非常。
闺房内,赵姨娘笑他痴,他反倒自豪。
而王夫人……
王夫人不想再去理会那些糟心事,一心一意扑在替贾琏相看婚事上,只是她左挑右挑,总觉得不满意,也拿不定主意。
某日,王夫人母家的李管家突然前来拜访,她虽然亲自接待,但也不知道是何事,细问之下,李管家才笑着道明来意。
原是她姓王名熙凤的侄女,近来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她父亲知道王夫人在为贾家公子寻亲,遂想着亲上加亲,再成全一桩美事。
王夫人自是乐意的,可也担心老祖宗觉着自己怀揣私心,因此把所有的事都吩咐给李管家,让他先回府,等自己和老祖宗商量后再作定论。
李管家见王夫人有意,也就不多停留,笑着告辞。回府禀告,不说是百分之百,只说是十拿九稳。
而王夫人送走李管家,随即去向贾母请安,顺带提起此事。
“容貌如何?”贾母听过,直接问。
王夫人见其不反对结亲,笑道:“我也只见过她幼时的模样,那时倒生得端正,百个里挑不出一个。现在定不会差。”
贾母也笑:“你也莫怪我先问容貌,琏儿那性子你是知道的。若说赦儿是被我宠坏的,他就是被赦儿宠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