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姜一番话夹枪带棒,已经算是当场撕破脸了。
柳统也不生气,他微微一笑,仪态端庄,不慌不忙的指挥服务员把三个鹅颈瓶撤下去:“那好,我今日就讨教讨教顾大评委的实力了。”
柳统对着服务员耳语几句,没一会儿,服务员们陆陆续续的走出去,差不多十五分钟后,服务员们再次鱼贯而入,着装统一,步履整齐,每个人手中捧着一个托盘,深色的托盘上放着晶莹剔透的高脚玻璃杯,映着其中的红酒色泽莹润,让人看了便口舌生津。深色托盘的一旁,还放着几张镶金线黑色卡纸。卡纸倒着放,扣在托盘上,镶金线黑色卡纸上用华丽的花体字写着每一个托盘上葡萄酒的种类和产地。
“我也不为难顾大评委,”柳统微微笑道,“每个托盘上的卡纸都是托盘中酒的产地,但全都是打乱顺序的,这些酒的品种也产地只有服务员知道,顾大评委如果能准确的对出他们的标签,今天这事,就算我柳某的错。这批葡萄酒不仅撤下,日后遇见顾大评委,我们澳洲酒庄绕着走。”
“那倒不必,”顾姜假模假样的笑了下,“如果我说的对,柳总只要将这批葡萄酒的标签改了就成,如果柳总不卖假酒,那我顾姜也不是为难人的性子。”
顾姜随手拿过其中一个高脚玻璃杯,对着光线看了一会儿,笑了,他说,“品酒这事我高中毕业以后就不干了。今儿就让柳总开一回眼,小爷我当年考品酒资格证的时候,还是正八经靠手艺吃饭的年代。”
“品酒,第一看色泽。不同的色泽,产地大部分是不同的,”顾姜将手中的高脚玻璃杯放回原处,笑意盈盈的说了产地,这一排服务员一共十二个,十二个高脚玻璃杯都排在一起,仔细看,会发现这些葡萄酒的色泽远观相同,近看却透着深浅不一的红,在光线的照射下更是区别明显,顾姜后退几步,仔细辨认一番,轻而易举的分辨出其中三个的产地,又继续上前,挑走了另外三张卡片,动作迅速的将十二杯葡萄酒各归各位,回头对柳统扯了一个得意洋洋的假笑,“呐,看来柳总确实没有为难我啊。”
光凭借色泽就能将第一组彻底分开,这人的确有两把刷子。不好惹。
柳统皱了眉,语气不善:“别得意,一共六组七十二杯呢。”
“没得意啊,我只是向柳总表示感谢,”顾姜假笑的可谓非常敬职敬业了,他随手将镶金线黑色卡片纸放到最后一杯的前面,转头对柳统说,“柳总小时候玩过品酒吗?把眼蒙住,闻味道,猜错了喝下去。猜对了就继续。我有过最高三百连胜的记录。”
柳统没有理他,挥了挥手,第一排服务员迅速有序的离开现场,第二排服务员井井有条的向前一步,对着客人们绽放职业笑容。
“嗯,”顾姜又后退几步,仔细端详高脚玻璃杯中红酒的色泽,他啧啧称奇,黑皮诺的分辨非常困难,在业界也属于难度偏上的酒类,据说高级品酒师资格考试中,分辨的就是七十二种完全不同的黑皮诺,柳统也算是下血本了,顾姜心中一哂,修长的手指捏住其中一个高脚玻璃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液体随着顾姜的修长手指而晃动,红色的酒液衬托了顾姜的白皙,手指如同乱入大人世界的白雪公主,无端中产生几分缠绵的悱恻。柳统艰难的挪开自己双眼,喉结上下滚动,半晌心想这人虽然喜欢胡说